把自貿區建設成改革開放新高地

　　自貿試驗區進一步的建設要更大力度推動改革開放創新，要著眼解決深層次矛盾和結構性問題，強化改革統籌謀劃和系統集成，繼續狠抓制度創新，加快形成發展和競爭新優勢。

　　自貿試驗區要主動對標全球最高標準，符合世界自貿區未來發展和追求卓越的基本導向，符合中國高品質發展及高水準開放的發展戰略，不斷提高自貿試驗區發展水準。

　　中國自貿試驗區要成為新時代改革開放新高地

　　2018年10月，中國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5週年之際，習近平總書記對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作出重要指示強調，面向未來，要在深入總結評估的基礎上，繼續解放思想、積極探索，加強統籌謀劃和改革創新，不斷提高自由貿易試驗區發展水準，形成更多可複製可推廣的制度創新成果，把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成為新時代改革開放的新高地，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貢獻更大力量。

　　中央明確，將增設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的新片區，鼓勵和支持上海在推進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方面大膽創新探索，為全國積累更多可複製可推廣經驗；將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設立科創板並試點註冊制，支持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建設，不斷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將支持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同“一帶一路”建設、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發展、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相互配合，完善中國改革開放空間佈局。

　　以上海自貿試驗區為標誌的中國自貿試驗區建設已走過5年曆程。自貿試驗區建設在我國改革開放進程中具有里程碑意義。5年來，各自貿試驗區認真貫徹黨中央決策部署，銳意進取，勇於突破，工作取得重大進展，一大批制度創新成果推廣至全國，發揮了全面深化改革的試驗田作用。自貿試驗區進一步的建設要更大力度推動改革開放創新，要著眼解決深層次矛盾和結構性問題，強化改革統籌謀劃和系統集成，繼續狠抓制度創新，加快形成發展和競爭新優勢。

　　上海自貿試驗區要建設成為引領全國自貿試驗區的標杆

　　自貿試驗區是國家試驗田，要一切服務於國家戰略進行探索和試驗。要緊緊依靠制度創新激發市場活力，進行“首創性”探索，彰顯改革開放試驗田標杆示範帶動引領作用。上海自貿試驗區要在全面完成3.0版總體方案建設任務基礎上，趁勢謀劃4.0版新一輪建設大計。在建設5週年基礎上，上海自貿試驗區要確立新的發展目標和發展維度。

　　新的發展目標：新時代改革開放新高地

　　在5年建設所形成的與國際投資貿易通行規劃相銜接的制度創新體系及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營商環境基礎上，在推進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方面大膽創新探索，推進更高起點的深化改革和更高層次的對外開放，打造國際一流營商環境，提升配置全球資源能力。上海自貿試驗區新一輪建設要進一步符合中國高品質發展及高層次開放型經濟發展戰略，全面落實國家進一步擴大開放的重大舉措，對標國際最高標準、最高水準，持續推進制度創新，增強創新策源能力，加強改革系統集成，發展更高水準的國際貿易、國際投資、國際金融、國際航運，高品質建設“四個中心”和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同時為我國構建開放型經濟新體制探索新路。

　　新的發展維度：空間佈局優化和戰略空間拓展；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深度聯動發展；更高水準的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創新；更好服務國家區域發展戰略。

　　第一，空間佈局優化和戰略空間拓展。中央決定將增設上海自貿試驗區新片區，這是試驗區空間佈局優化和戰略空間拓展的重大任務。上海自貿試驗區現在的實施範圍120.72平方公里，涵蓋上海外高橋保稅區及保稅物流園區、洋山保稅港區、上海浦東機場綜合保稅區4個海關特殊監管區域以及陸家嘴金融片區、金橋開發片區、張江高科技片區。在3.0版總體方案中，明確要求加快探索一級地方政府管理體制創新，各項改革試點任務具備條件的在浦東新區範圍內全面實施。實踐證明，自貿試驗區制度創新由點、到線、到面的統籌推進路線是科學而有效的，有助於穩中求進、防控風險、積累經驗、複製推廣。在建設5週年基礎上，特別是推進落實新一輪深化改革擴大開放重大戰略舉措，我認為，自貿試驗區空間佈局從“一區多片”向“一區全域”轉型也可以是一個選項，即謀劃浦東新區全域自貿區。“一區多片”向“一區全域”轉型有利於加強改革系統集成，將自貿試驗區、綜合改革試驗區、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四個中心”等國家戰略有效銜接、聯動推進；有利於土地資源的存量調整和有效配置，提高城市經濟密度，促進高品質發展；有利於進一步增強上海自貿試驗區的集聚效應和輻射效應，擴大上海開放優勢，顯著提高上海在全球資源配置中的影響力和競爭力，進一步提升上海制度創新的戰略空間。另外，如果以虹橋國際空港為中心、依託虹橋交通樞紐及國家會展中心，增設保稅物流中心，則在大虹橋地區增設自貿試驗區片區也是一個好的選項，可以有效發揮上海自貿試驗區制度創新、國際要素集聚的輻射效應，推動長三角區域高水準一體化發展。

　　第二，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深度聯動發展。中央決定將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設立科創板並試點註冊制，這是支持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建設，不斷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的重大任務。國際金融中心建設是上海自貿試驗區顯著特點之一。上海在中國金融業對外開放方面處在全國前列，總部設在上海的外資法人銀行、合資基金管理公司、外資保險公司佔國內總數的50%左右，在滬20家最大外資法人銀行資産餘額佔全國所有外資法人銀行資産餘額的80%以上，外資金融機構佔上海所有掛牌金融機構總數近30%，2017年上海金融市場直接融資總額7.6萬億元，佔全國直接融資總額的85%以上。上海金融業擴大開放一直在穩步推進，進一步擴大金融業對外開放的舉措包括擴大銀行業、證券業、保險業、金融市場對外開放，拓展自由貿易賬戶功能和使用範圍，放開銀行卡清算機構和非銀行支付機構市場準入等6個方面。上海自貿試驗區新一輪建設要把住科創板設立的契機，將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深度聯動作為一個維度，擴大金融市場開放，深化資本市場改革，吸引培育本土更多科創企業發展壯大。科技創新産業在融資需求上具有相應的風險偏好、風險分散、風險補償的特徵，與這些特徵相適應的是資本性融資。處於創新創業階段的科創型企業需要長期資本投資支持，而傳統的債務性融資工具和渠道又不適合科創企業和項目的融資要求。所以，科創板作為資本性融資平臺和直接融資工具，可以使科創企業得到有效的金融支持，有助於使創新成為高品質發展的強大動能。科創板的設立也是不斷完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進一步推進金融市場深化、支持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的有力舉措。國際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深度聯動發展可以加快建設實體經濟、科技創新、現代金融、人力資源協同發展的産業體系，全面提升上海在全球城市體系中的影響力和競爭力。

　　第三，更高水準的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創新。中央鼓勵和支持上海在推進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方面大膽創新探索，為全國積累更多可複製可推廣經驗。更高水準的投資和貿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創新是在更深層次、更寬領域、以更大力度推進全方位高水準開放的核心環節。上海自貿試驗區要堅持對標國際上公認的競爭力最強的自貿區，謀劃創新突破舉措。要選擇體現國家戰略需要、國際市場需求大、對外開放要求高的重點領域，持續深化差別探索，加大風險壓力測試。在操作方面，可以創新試驗開放水準更高的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試驗開放水準更高的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試驗開放水準更高的金融服務業負面清單及本外幣一體化跨境金融服務監管制度，創新試驗海關特殊監管區域“一線放開”負面清單監管模式，先行先試WTO《政府採購協定》以激發進口潛力。要將功能培育與制度創新相結合，構建與高水準國際投資、貿易通行規則相銜接的開放型經濟新體制，把自貿試驗區建設成為投資貿易自由、規則開放透明、監管公平高效、營商環境一流的國際高標準自由貿易區。

　　第四，更好服務國家區域發展戰略。中央決定將支持長江三角洲區域一體化發展並上升為國家戰略。上海要按照國家統一規劃、統一部署，全力服務“一帶一路”建設、長江經濟帶發展。上海自貿試驗區新一輪建設要在3.0版總體方案“三區一堡”任務措施基礎上，進一步與長三角區域一體化、長江經濟帶國家區域發展戰略和“一帶一路”建設深度融合，更有效發揮高水準開放、高品質發展的輻射帶動效應。上海可以牽頭創新試驗長三角區域一體化行政治理模式。自貿試驗區可以主動聯通“南向通道”，構建“一帶一路”鐵海聯運“橋頭堡”；利用上海洋山港和外高橋港為啟運港退稅離境港政策，主動與四川自貿試驗區、重慶自貿試驗區、湖北自貿試驗區合作，構建江海聯運、鐵海聯運國際貿易通道，推動形成陸海內外聯動、東西雙向互濟的開放格局；利用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和多層次資本市場的優勢，充分發揮長三角資本市場服務基地的能效，主動聯通長三角區域的金融資源和科創資源，構建科創企業債權融資（信用擔保融資），股權融資（PE、VC）、科創板上市融資相連接的跨省融資鏈，為長三角區域科創企業對接資本市場提供一站式、個性化、高效率的服務，推進長三角區域金融市場一體化發展。

　　賦予自貿試驗區更大改革自主權提高發展水準

　　在擴大開放、深化改革、制度創新中，自貿試驗區擔負著試驗田的作用。中國自貿試驗區建設與國家自由貿易區戰略是緊密結合的。現在，中國正在與27個國家進行12個自貿協定談判或者升級談判，包括《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中、日、韓，中國與挪威，中國與斯裡蘭卡，中國與以色列，中國與韓國自貿協定第二階段，中國與巴基斯坦自貿協定第二階段談判以及已完成的中國與新加坡，中國與新西蘭，中國與東盟自貿協定升級談判。在雙邊、多邊自貿協定談判的同時，中國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戰略舉措，在擴大開放、全面深化改革的“深水區”積極探索創新，發揮了改革開放試驗田作用。通過自貿試驗區的制度創新和壓力測試，有效支持了中國擴大對外開放及多邊和雙邊經貿合作深入發展。

　　自貿試驗區要深化改革創新，持續深化差別化探索，帶動形成更高層次改革開放新格局。中國在全國各地設立多個自貿試驗區，是新時代推進改革開放的一項戰略舉措，戰略意圖是要通過自貿試驗區建設，帶動國家的區域發展戰略，帶動形成更高層次改革開放新格局。在國家戰略框架中，各地自貿試驗區持續深化差別化探索，在各自的基礎條件下在某些領域、某些任務方面爭創一流，體現對國家戰略的執行力、完成率、創新性。各地自貿試驗區的基礎條件、區位條件、發展階段有差異，但發展路徑都是以制度創新為核心，實行高水準的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政策，推動改革開放和高品質發展。發展目標都是成為新時代改革開放新高地。所以，自貿試驗區都要主動對標全球最高標準，符合世界自貿區未來發展和追求卓越的基本導向，符合中國高品質發展及高水準開放的發展戰略，不斷提高自貿試驗區發展水準。（作者繫上海財經大學自由貿易區研究院院長 趙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