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巴巴蹚出一條技術扶貧路

2019-01-17 08:53:57 |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 責編:陳晨

阿裡巴巴蹚出一條技術扶貧路(中首)(資訊)(財智推薦)

人工智能工程師為貧困戶養豬探索解決方案。(資料圖片)

  眼前這個叫薇婭的姑娘口才相當了得。

  1月10日,河北師範大學真知講堂,在“淘寶直播年味中國河北脫貧專場”背景板前,薇婭自己調好了燈光、鏡頭,開始侃侃而談。在她的直播間前面幾米處,擺滿了土特産,那也正是她在直播裏賣的貨物——來自河北一些貧困縣的雞蛋、山藥、冬棗、香油等21種農産品。

  直播中有個小插曲。正當大家聚精會神聽著産品介紹的時候,鏡頭裏出現了阿裡巴巴董事局主席馬雲。他滿臉笑容跟觀眾打招呼,叮囑薇婭“好好替農民賣東西”。這位直播達人也不負眾望,在短短兩個小時裏,銷售額接近600萬元,12款商品售罄,其中大名香油2萬瓶售罄,寬城板栗10秒鐘售罄,內丘富崗蘋果銷售超過20萬元。

  這是一年前阿裡巴巴宣佈5年內投入100億元成立脫貧基金後,其技術扶貧的一個縮影。一年間,阿裏上千名員工進入了中國100多個縣,全力以赴扶貧。其中有數百人在鄉村待的時間比在杭州還多。

  人工智能養豬

  “豬仔産量節節高,智慧養豬步步穩”,“智慧養豬搞得好,漂亮媳婦娶得早”……四川宜賓市麻衣村養豬場外,刷著這樣的標語。標語上面都有“阿裏雲ET大腦”字樣。

  一開始,雷宗雄怎麼也想不到農村墻上刷的標語會跟自己有關。這位北京郵電大學計算機係畢業生,是阿裏雲的人工智能工程師,從2014年入職開始,就參與到一個機器學習演算法平臺的研發,工作可謂“高大上”。

  2018年初,他被分配到四川養豬去了。一同去的,還有20多位工程師。

  “第一次出發去豬場前,總架構師慷慨激昂地説:‘同學們,中國的養豬産業將因為我們而改變。’”雷宗雄回憶,去了豬場,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豬場不像工廠,根本沒有完善的IT基礎設施和自動化的設備,除了飼料可以自動化送到食槽,剩下的臟活累活基本全靠人工。要個無線網,沒有;要環控設備介面,沒有;要安裝一個智慧傳感設備,拉電線、組網絡、調試中控設備系統都得從零開始。“站在豬舍,我有一種很茫然的感覺。只聽見豬撞欄的聲音、風機轉動的聲音、打料的聲音……”

  一個個看上去非常高級的方案,都被否定。

  比如,讓機器人在過道裏不斷走動,完成巡檢、清掃衛生、加料等工作,徹底取代人。誰想到試驗了幾個方案後發現,行走機器人根本邁不過橫亙在它面前的豬糞。

  再如,他們試圖用無人機定時在豬場內起飛、巡邏,完成對每頭豬情況的盤點、記錄。誰料伸手就能摸到的房頂和淩亂的水線,又把無人機攔了下來。

  最後,受“盒馬”外賣傳輸索道的啟發,工程師們自己爬豬欄,在豬場頂部搭建了一個滑軌,並在上面安裝了自動巡查系統。這套系統能夠實現對每頭豬信息的幾乎100%的準確判斷,記錄它一天的飲食、運動、飲水、精神狀態、體型、産仔、斷奶等數據,也成為後續各類演算法的基礎。

  這個探索過程,他們在豬圈裏待了整整3個月才完成。從那時至今,工程師們已經做了7套演算法,還在研究幾個新課題。最新實現的一套演算法是,基於母豬的行為數據,判斷是否發情或受孕成功。過去,這些在辦公室根本無法完成,只能靠人工去辨別。

  雷宗雄還記得,有一次走訪,一個養豬戶因為一頭豬死了,鬱悶自責得幾乎落淚。他看了豬的死亡報告後發現,完全就是因為豬著涼了沒有及時診斷,最後病情惡化到絕食厭食,免疫力下降,一下摔倒後摔死了。“這些其實是有可能通過我們的技術提前發現的。”

  被他們改變的養豬方式還不止於此。阿裏的技術通過“釘釘”軟體開放給了合作的家庭農場,這其中不少是貧困家庭。以前,由於技術和資金問題,普通農戶養豬頂多養10頭左右。現在他們跟豬場合作,每戶一年可以養豬達500到1000頭,如果沒有疫情損失,可以拿到9萬元到18萬元不等的收入,一般能在3年內收回成本。

  雷宗雄開玩笑説,他們是一群用代碼改變傳統養豬方式的“豬豬俠”。

  為扶貧寫代碼

  這群“豬豬俠”的扶貧故事並非孤例。互聯網公司以其技術實力到貧困地區施展,有著明顯的優勢。為扶貧寫代碼,成為長期身處城市的工程師們的新課題。

  運用過去面對數億用戶時的技術,解決一個貧困村莊具體而微的問題。看似“牛刀殺雞”,實則成果喜人。

  比如,村淘和阿裏雲的工程師們,在四川平武縣的大山裏,盯上了當地有著百年曆史的高山蜂蜜。蜂蜜本身品質非常好,但養蜜蜂太辛苦了。當地山區一帶容易滑坡泥石流,而公路只修到了海拔1500米左右的地方,剩下1000多米的海拔只能人自己爬上去。蜂農幾十箱蜂在高山上,想看看情況就要爬一次;到了冬天,怕蜜蜂凍死,還必須把幾十甚至上百個蜂箱背下山來,又危險又辛苦。

  村淘工程師姚義海回憶,技術介入後,情況就好了許多。

  蜂農最關心蜂群的健康情況,於是工程師們在蜂箱口安上紅外線探測,給蜜蜂計數,蜂農可以直接在手機上看到自家的蜜蜂有沒有變少,發現異常再上山;採購端關心蜂蜜品質是否成熟,於是他們就在蜂箱上安裝GPS和重量監測,前者定位蜜源是不是高海拔山區,後者根據蜂箱品質變化推算蜂蜜是否成熟;由於氣候影響花期和蜜蜂的狀態,於是配了能記錄天氣、降水變化的探測儀,未來還將預測花期。

  一句話,用手機就能科學管理蜂場。技術逐漸成熟後,當地養蜂人輕鬆了,不少人開始擴大養殖規模。

  北京大學匯豐商學院經濟學教授何帆在總結2018年的專欄文章裏説,他感受到中國鄉村變化的一個細節是,“找不到工作的小鎮青年,成了當地第一批無人機飛手”。此言不虛。河北農村地區的村民,通過支付寶預約無人機噴灑農藥,一年可減少30%以上的農藥使用,節約90%的農業用水。

  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在內蒙古巴林右旗,阿裏雲IoT技術將一片貧瘠的土地改造成塞上江南,預計一年可以節省1550萬立方米的水,相當於1.5個西湖;陜西試點的“ET農業大腦”可分析果園澆水、施肥等數據;螞蟻金服用區塊鏈技術給農産品辦獨一無二的身份證,目前有四大保護區生態産品已可溯源;“釘釘”幫基層脫貧幹部提高工作效率,以陜西略陽縣為例,“釘釘”幫脫貧幹部減少了3/4的信息輸入工作量,即減少超過50萬條信息輸入。

  創新技術扶貧

  眼前放著一瓶黃色飲料,上面貼著“MA沙棘”標簽,這是沙棘汁。沙棘是古老的中國原生植物,果實中維生素C含量非常高。這瓶飲料背後是扶貧新模式。

  2016年8月,螞蟻金服在旗下支付寶平臺上線公益産品“螞蟻森林”。用戶通過步行替代開車、在線繳納水電煤等行為節省的碳排放量,被計算為虛擬的“綠色能量”,用來在手機裏養大一棵棵虛擬樹。待虛擬樹長成,螞蟻金服和公益合作夥伴就會在相關地區種下一棵真樹,或守護相應面積的保護地,以培養和激勵用戶的低碳環保行為。截至2018年底,螞蟻森林全球用戶近4億,累計種植超5552萬棵,總面積超76萬畝。

  花時間種了“樹”之後,用戶對於果實自然倍加珍惜。2018年11月19日,螞蟻森林平臺上線了首個生態經濟林樹種沙棘,一天時間內,314萬用戶就將超過2.35萬畝沙棘兌換一空。此後,超過2000萬用戶高度關注“可以吃的螞蟻森林”,提出數百種沙棘吃法、用法。

  看似簡單的過程背後,其實是一種可持續、可參與、可借鑒的技術扶貧新模式。

  可持續,指的是一種類似于雲計算的底層能力。它投入大,時間長,短期效果不明顯,但長期影響深遠。可參與,指的是開放阿裏經濟體的超級技術介面和平臺能力,連接阿裏經濟體各單元、公益機構、商業力量、個人,將貧困地區、貧困人口連接入互聯網經濟的協同網絡。可借鑒,是指脫貧基於互聯網和技術驅動,從脫貧項目中探索和凝練成可供參照的經驗、模式和方法論,供貧困地區因地制宜加以借鑒推廣。

  “用新的技術重新塑造傳統的生産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要改變農業,改變農民,改變農村。”馬雲説,過去的農民不會用電腦,但是今天的很多農民有手機,而且今天的手機比以前的電腦要強大很多。他認為,上一代農民背井離鄉到城裏做農民工,今天的農民其實不需要離開土地,就可以賺錢養家。

  過去一年,成為阿裏許多工程師職業生涯最為奇特的一年。他們要研發的産品、要落地的應用場景,跟過去最大的不同是,他們要去理解農民最需要什麼,痛點是什麼,以及怎麼將看似高高在上的前沿技術與當地的現實條件相容,讓農民很輕鬆地上手獨立操作,並做好後續維修和護理。

  同樣需要改變的是農民。用馬雲的話説,“過去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飯;未來農民要面朝螢幕背靠計算,靠數據吃飯”。(記者 劉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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