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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2021-06-16 14:33:13來源:中央廣電總臺國際在線編輯:趙妍

  近日,一些西方政府為轉移國內矛盾壓力,掩蓋其對緊急衛生危機管理不善的缺陷,又製造出“病毒是實驗室洩露”的謠言,引起嚴肅的科學家的公憤。一些媒體不查真相,反而推波助瀾,也讓科學家們震驚。

  6月5日,費加羅報以駐華盛頓記者採訪美國學者David Asher為題,以含糊混雜的手法,誘導讀者得出新冠病毒來自武漢病毒所的推論,就引起一些在法國研究新冠科學家的驚訝。疫情以來一直對新冠進行關注和參與研究的歐洲精準醫療平臺首席科學家、讓多賽實驗室國家平臺分子信號通路研究室主任、巴斯德研究院免疫學博士鞠麗雅教授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指出,溯源不是人為的生搬硬套,而是嚴謹的科學研究。中國科學家最早發現新冠病毒基因序列,並不意味著武漢就是新冠病毒的源頭,更不能借此推斷出是中國科學家製造。如果説因為首先發表了高品質的病毒序列就被扣上新冠源頭的罪名,那麼,最先發現艾滋(HIV)病毒的蒙塔涅日教授就不應該是獲得諾貝爾獎,而是作為全球艾滋病的罪魁而推上審判法庭;發現細菌的巴斯德先生要為全球的致病細菌負責了。

  鞠麗雅教授指出,比較之下,武漢團隊應該獲得新冠研究的諾貝爾醫學獎而不是被指責。而根據法國巴斯德研究院報告新冠患者基因測序結果,法國的新冠疫情和武漢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下面是記者採訪鞠麗雅教授的實錄。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鞠麗雅教授。(圖片來源:本文圖片均來自歐洲時報)

  記者:我知道您一直以來就關注疫情的發展,並參與疫情的防控。法國發現最早的病例是來自中國武漢的遊客,那您為什麼認定法國的新冠疫情和武漢沒有關係呢?

  鞠麗雅:並不是我認為的,而是法國實驗室經過科學研究證明的。的確,法國曾經有過4例湖北遊客陽性患者。2020年1月24日,一對武漢年輕夫婦因發熱就診檢測陽性收住巴黎公立醫院集團的畢沙傳染病醫院(Bichat)。1月28日,一對湖北父女陽性收治于同一家醫院,老年患者進入ICU。我當時應邀參與了患者管理,臨床症狀問卷設計,以及組織29日畢沙醫院重症急救室主任等三人要求的視頻會議,在北京時間23時與武漢傳染病院重症急救室主任連線,詳細討論了重症搶救、並發癥控制、出院指標等,這是一場真誠直率的學術交流。

  2月14日,80歲的患者病故,是中國境外第一例新冠死亡患者。其他3位患者均治愈出院。治療期間沒有任何繼發感染,傳播鏈終止,從此法國的新冠告一段落。全法上下都認為自己逃過一劫。

  2月28日,法國北方的第一例與中國沒有任何關聯的本土新冠患者,多次轉院後,在巴黎皮提耶-薩爾佩特裏爾醫院(Pitié-Salpêtrière)死亡。

  自此,開始了法國自己的疫情傳播,以及連綿不斷的嫁禍中國。

  4月24日,巴斯德研究院報告新冠患者基因測序結果,證明法國新冠出自於本土的,在2020年之前就有流行的古老病毒株,測序數據證明法國病毒株的遺傳性狀與中國患者的病毒相差甚遠。巴斯德研究院的研究結果令政客和媒體十分不滿,在種種的干預之下,病毒研究、疫苗製備都曾經光芒萬丈的巴斯德研究院此後竟然悄聲無息。

  記者:影響法國疫情走勢的,是不斷出現的變異毒株,有的媒體就此甩鍋武漢,您認為這正常嗎?

  鞠麗雅:這是很典型的一種斷章取義、胡亂聯繫的行為。事實上,法國也出現了檢測不到的詭異變異和雙突變。

  病毒是地球的老住戶,比人類的歷史更久遠。變異是其持久存活的本能,傳播的數量越多,變異的幾率越大。

  自從2020年12月英國發現變異株發起,英國人為逃避封城向全世界出逃,也因此把變異株帶入法國。由於西方國家的管控政策鬆散,這使得各種變異株有機可乘,英國株、巴西株、南非株都持續增長。就在眼光都盯著外國變異株的時候,法國借著598萬感染的龐大基數,自己的本土變異株也自然冒出頭來。

  2021年的3月12日,法國西部布列塔尼省衛生局向法國衛生部發出通告,拉尼翁醫院(LannionHospital)的79個新冠患者種,有8人臨床症狀明顯,但多次檢測都是是陰性,因重症插管從肺泡沖洗液裏才檢測出陽性結果。8人全部亡故,其中一人還曾接受過一劑疫苗注射(為了不引起恐慌,所用疫苗沒有公佈)。3月15日,法國衛生部向WHO緊急通告了可以逃避鼻咽拭子核酸檢測的全新變異株。當地省醫院提出對有症狀但鼻咽拭子PCR陰性者,做血清學和CT檢查,必要時進行肺泡沖洗,以及糞便和肛拭子來確診。經過巴斯德研究院基因測序,布列塔尼變異株有19個突變點,其中9個在釘子蛋白段(H66D,G142V,D215G,V483A,D614G,H655Y,G669S,Q949R,N1187D),其中包含已知的D614G,而特有的H655Y突變,被認為是降低鼻咽部表達逃避檢測的關鍵位點。這個100%的法國本土《布列塔尼變異株》因為沒有英國變異株的501Y,而被定義為20C/H655Y,或B.1.616。

  3月29日,法國東北部斯特拉斯堡醫學院附屬醫院報告從二月份患者中發現主要在阿爾薩斯地區流行的新變異株,佔當地感染率的4.2%-8.8%,因此被稱為阿爾薩斯(Alsace)變異株。該變異株的特點是患者年輕化,重症增多。由於病毒突變位點恰好在病毒複製合成酶部位,因此考慮是病毒繁殖活力增加的原因。

  3月31日,巴黎公立醫院集團亨利-蒙多爾醫院(Henri-Mondor Hospital)病毒實驗室主任保羅特斯基(Pawlotsky)教授報告發現了一個全新的新冠變異株,變異株最早源於3個醫院內工作人員。之後在巴黎大區、法國東南與西南地區流行,在法國的感染比例達到2%。這個變異株的特徵在於存在2個缺失和18個氨基酸突變,其中8個位於釘子蛋白,並包含N501Y(英國)和L452R(紐約)突變,這些位點很可能加大釘子蛋白與人細胞受體的親和力,參與病毒進入細胞,並阻止或降低因感染或疫苗産生抗體的中和作用。基因測序將Henri-Mondor變異株定義為19B,屬於疫情早期就開始流行的病毒株。

  法國這麼接二連三的出現變異株,是很多嗎?不是,恰恰非常少,因為法國政府沒有提供組織大面積聯合測序的資金與組織的支持,被測序的病毒株不到總感染數的2%。如果大面積測序,一定可以找到更多。

  既然法國有了這麼多變異,大家也都想知道它們怎麼來的。法國《電報》(Telegramme)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為什麼布列塔尼變異株是20C》。文章以很科普的口吻,介紹了新冠病毒的分類與變異株命名方法,還“很專業”地引用了Nextstrain網站的新冠病毒分枝圖。而話題的一開始就説“新冠發起于武漢”,“19A與19B于疫情早期出現在武漢。從19A派生出的20A于2020年3月佔領歐洲,繼而分佈于全球。20B與20C是從20A派生出的龐大分枝。于2020年夏季出現的從20D到20I變異株裏包含了帶有N501Y的英國株和南非株”。(Les19A et19B apparusàWuhan et qui ont dominél’épidémieàson début.Puis le20A,qui aémergéde19A,et a conquis l’Europe en mars2020,avant de se répandre dans le monde entier.Les20B et20C sont de grands sous-clades issus de20A présents depuis le début de l’année2020.Les clades classés de20Dà20I sont apparus au cours de l’été2020et comprennent deuxvariants préoccupants(VOC)avec des mutations de signature N501Y,le britannique et le sud-africain)。為了表明作者的專業性,作者還畫了一張簡化示意圖,並解釋説“Nextstrain是根據Gisaid數據庫裏的序列所做的新冠病毒基因特點的可視化的工具”。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對於大多數讀者來説,看到這裡,都會認為現在流行的所有新冠病毒都是從19A來的,而且就把“武漢源頭”的思路給實錘了,也就達到了用嫁禍武漢來給大眾洗腦的目的。而實際上Nextstrain所表達的病毒關係圖的實際是什麼,讓我們來客觀地看一看。

  Gisaid全名是全球共享流感數據倡議組織,該組織于2016年建立專門匯集禽流感病毒序列。在新冠開始流行後,利用原來的軟體基礎,向全球徵集新冠病毒序列,以便進行相互之間的比較。的確,當點開https://www.gisaid.org/網頁,可以看到這樣的圖形,顯示從疫情初起到現在,向Gisaid投送的新冠病毒序列的比較。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既然要做比較,就必須有對照參數。當打開網頁的《Reference Sequence》欄,可以看到這樣的專門説明(下圖):“鋻於Wuhan/Hu-1/2019的高品質測序結果,被Gisaid用來作為正式參照序列”,而這個“19A”就是參照序列。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所以,武漢研究團隊于2020年1月12日在《自然》雜誌首先發表的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信息(doi:10.1038/s41586-020-2008-3),由於測序結果的品質高描述清晰,被Gisaid網站用來作為《參照序列》,用來與後來投遞的新冠病毒的基因序列做對照比較,用計算機軟體處理,主要是基於氨基酸相對突變率矩陣(常用PAM250),計算出不同序列間的差異性積分,而推演出可能的序列演化樹。在這裡,有一個定義必須弄清楚,用序列間的差異靠計算機軟體做出來的“進化樹“關係,只是一種理論性的演化推斷,而不是家係或傳代關係。就好像白人與黑人做比較,二者都是人,計算機登記的差別在於膚色,但不是親子關係。

  另一個很有權威的新冠序列數據庫,NIH下屬的NCBI新冠病毒資源庫(NationalLibraryofmedicine,https://www.ncbi.nlm.nih.gov/sars-cov-2/)也同樣非常清楚的標注,參照序列採樣的是中國發表的NC_045512/HU-1序列。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因此,這些白紙黑字的客觀證據,清楚地説明計算機只是可視化的推演,參照序列不是發起emerging序列。

  根據Gisaid和NCBI的病毒基因庫數據,還延申出一系列的軟體系統,比如Next strain,PangoLineages,CovSpectrum,Mutation Situation Reports,CoVariants等。軟體再怎麼變,參照序列的原則沒有變。“參照”序列不是“源頭”序列,這個是最起碼的科學常識。

  我認為,法國《電報》的記者在不尊重客觀數據(或者根本沒有看數據庫內容),斷章取義信口雌黃,把法國布列塔尼和武漢時間相隔15個月的病毒株硬扯上關係,用文字獄嫁禍武漢,要麼根本不懂,要麼就是故意為之。當然他們的目的在於洗腦,來矇騙不了解數據庫原理的平頭百姓。

  如果按照《電報》記者畫的這個示意圖,法國的2021年初出現的20C/H655Y變異株應該是南非2020年9月出現的20H/501Y.V2的祖先。如果説A家族的重孫子出生很久之後,B家族的祖爺爺才出世,二者之間只有一個原因,他們不是親緣關係。所以在編謊言的時候,也要好好想想,自圓其説。

  記者:您認為中國科學家率先發表的新冠病毒序列,對控制新冠疫情有什麼貢獻?

  鞠麗雅:2020年底,武漢金銀灘醫院專人專車把12月20日採集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樣本送至中科院武漢病毒所,經過多個研究機構的協同工作,2020年1月12日,中國疾控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中科院武漢病毒所作為國家衛生健康委指定機構,向世衛組織提交新型冠狀病毒基因組序列信息,在全球流感共享數據庫發佈。WHO就此發佈説,“中國于1月12日分享了新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信息,對其他國家開發特異性診斷試劑盒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的確,這個率先發佈的基因序列,是全球早期檢測試劑開發的重要依據,法國巴斯德研究院如此,中國如此,全球也如此。

  沒有序列,就沒有PCR;沒有試劑,就無法實現世衛組織呼籲的“檢測檢測再檢測”。中國發佈首個序列讓新冠從盲目找尋進入可測定-可診斷-可跟蹤的流行病,可見此貢獻具有著里程碑劃時代意義。而且迄今全球開發的新冠疫苗都離不開中國報告的基因序列。

  如果説因為首先發表了高品質的病毒序列就被扣上新冠源頭的罪名,照這個邏輯,最先發現HIV病毒的蒙塔涅日教授應該是全球艾滋病的罪魁,而不是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了。發現細菌的巴斯德先生也要為全球的致病細菌負責了。相比之下,武漢團隊也應該獲得新冠研究的諾貝爾醫學獎才是公平公正的。

  記者:對於新冠病毒的遺傳基因特點,法國實驗室對此有沒有專門研究?他們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

  鞠麗雅:前面已經説明瞭Gisaid和Next strain裏的進化樹僅僅根據基因序列裏核酸的不同來用計算機軟體推演的。但是,在生物的家係研究中,親子關係首先要尋找的是相同的遺傳性狀,又因為生物體的遺傳是有連鎖性的,也就是我們在生活中看到的“這個孩子和爸爸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因此,家係研究的關鍵點是,首先要找到共同的基因特點,然後再根據其它的點突變數量來判斷傳代的情況。

  法國巴斯德研究院于2020年4月24日發表的《法國新冠病毒遺傳基因特點》用的就是家係研究方法(下圖)。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巴斯德研究院研究結果家係圖很清晰地顯示出,法國北方地區的新冠病毒都來自於同一個家族,因為都帶有C3037T_C14408T_A23403G的連鎖遺傳印跡,再根據點突變的數量來判定出,2020年4月份流行的重症患者的病毒已經是第8代或者更老,説明法國早在2020年初或者更早的時間就已經有新冠病毒傳播。這個結果也與後來的2019年9月的法國零號患者跟蹤獲得很好的印證。巴斯德研究所基因序列分析中包含了巴黎收治的4例湖北患者的樣本,他們感染的病毒株攜帶G22661T印跡,和法國病毒株完全不同,屬於八桿子都打不著的遙遠並且年輕的家係。又因為這4個患者來自湖北不同的城市,序列上是有著小差別的兩個病毒株。

  巴斯德的測序結果,在時間點、地域點和核酸點上,都證明法國的毒株不僅和武漢的不是一個家係,而存在時間更久遠。這也好比在同一時間點上,B家族是第九代孫,而C家族是第二代孫,哪個家族更老,一目了然。

  根據巴斯德研究所結果的推斷,法國北方醫院對2019下半年原因不明肺炎患者CT片查對,發現“白肺”患者的新冠檢測陽性,2019年9-11月間的多個個陽性患者與中國沒有任何關聯。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症研究所的Gabriella Sozzi教授領導的研究團隊證明,SARS-CoV-2病毒于2019年夏天已經在意大利傳播,2019年參加肺癌研究項目採集的血液樣本中檢測出新冠陽性。另一團隊證明2019年底米蘭、都靈和博洛尼亞等地的生活污水中新冠病毒陽性,説明至少已經有很多數量的患者,才能造成污水中的病毒被檢出。

  本著科學研究的精神,應該公佈這些病毒的基因序列,並納入Gisaid和NCBI數據庫,對新冠病毒的演化進行更精確的推演和定位。至少不能把2019年9月的歐洲毒株與2019年12月的武漢樣本混為一談,更不能把後者硬扳成前者的祖先。

  從新冠流行的總體情況看,多個源頭,多點爆發,已經是很明顯的客觀事實,正是需要嚴謹的大量的數據來證明。

  記者:那麼,100%法國本土的20C/H655Y變異株到底是從哪來的?

  鞠麗雅:法國20C/H655Y這個變異株到5月12日仍然在傳播,GISAID數據庫裏記錄的全部來自法國本土。這個毒株在鼻咽部很難檢測到,已經確診的49例中18例死亡,死亡率為43%。可以説是全球死亡率最高的和最可怕變異株。不過媒體一直在淡化這個變異株的情況,反而對從英國株發生的新變異大加渲染來轉移視線。

  在疫情以來法國政界和學術界備受爭議的拉烏爾教授提出了獨立的看法。馬賽傳染病研究所在2020年6月就向Gisaid數據庫提供了2個20C新冠病毒株的序列,説明這個家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法國西南部有傳播。拉烏爾教授認為法國的20C病毒家係應該與這些地區的野生水貂養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新冠病毒的人傳貂或貂傳人已經得到證實。在2020年11月間,荷蘭丹麥西班牙意大利宰殺數百萬新冠感染的水貂時,法國也做了同樣的事情,但是沒有公佈水貂新冠病毒的序列。因此,拉烏爾在採訪裏專門指出《為什麼要隱瞞水貂新冠病毒序列?》。

鞠麗雅:法國實驗室證明,法國新冠毒株與中國毫無關係

  丘吉爾説過“當謊言已經圍繞地球走了半圈,真相還沒提上褲子“。畫個線條,編個謊言,亂扣黑鍋之類的文字獄,是很容易且毫無成本的。但擺事實講道理,則需要花時間和精力。新冠病毒是通過接觸來傳播的,只有鎖定傳播鏈條才能找到親緣關係。任何隔空播散或意念指定源頭,都是對大自然客觀規律的無視。面對這場新冠疫情,還有很多的未知數需要探討。只有堅定地堅持嚴謹的科學研究,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來源 歐洲時報 | 作者 黃冠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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