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有很多原住民兒童曾被強制送往寄宿學校,遭受殘忍迫害。美國內政部11日公佈的報告顯示,有408所聯邦政府印第安寄宿學校中的印第安兒童曾遭受了虐待,至少有數百名印第安兒童因虐待而死亡,而實際數字只會更多。
美政府承認408所學校虐童
報告顯示,在1819年至1969年期間,美國有408所聯邦印第安寄宿學校中的印第安兒童曾遭受鞭打、性虐待、強迫勞動以及嚴重營養不良,至少數百人死亡。而隨著調查持續進行,實際死亡人數可能會達到數千甚至數萬人的規模。
美國侵犯原住民權利的歷史漫長而黑暗,美國政府通過對印第安兒童進行強行同化,試圖進行文化滅絕。1879年,在美國政府的批准下,理查德·普拉特創辦了第一所針對印第安兒童的寄宿學校,他直言創辦這所學校的目的就是“殺死一個印第安人,拯救一個新人類”。印第安兒童被迫放棄他們的服裝和髮型,被禁止説自己的語言,還必須使用英文名字。大批印第安兒童在寄宿學校內死亡或失蹤,有數以萬計印第安兒童被送到寄宿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家人或部落聯絡過。迫於壓力,美國內政部在2021年宣佈對這段黑暗的歷史展開調查,其調查報告直到本月11日才部分向社會公開。
美應將“人人生而平等”承諾落到實處
美國11日發佈的這份報告稱,1819年至1969年,500多名土著兒童死於美政府開辦的印第安人寄宿學校。美國內政部在2021年宣佈對這段黑暗的歷史展開調查,其調查報告直到本月11日才部分向社會公開。我們該如何看待這份“虐童報告”,“虐童報告”證實了什麼?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12日的例行記者會上表示,該報告證實了美國印第安寄宿學校中原住民兒童遭受虐待的悲慘歷史。
總臺記者實地調查美國虐童學校背後真相
408所學校虐童背後,暴露怎樣的人權劣跡?美國的原住民寄宿學校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前央視駐美國記者劉驍騫曾深入美國多地,搜尋證人證物。
在美國中西部的農業小鎮熱內亞,全年日程都是由玉米決定的,但唯有一天,是和一座消失的學校有關。在1884年至1934年間,這裡曾坐落著美國規模最大的原住民寄宿學校之一。
在鼎盛時期,校園擁有30多棟建築,佔地面積相當於260個足球場的大小。
像這樣的原住民寄宿學校,辦校理念卻源自一場個人試驗。1870年,美國將軍理查德·普拉特要求一批原住民戰俘學習英語,並實行軍事化管理,從而達到“洗白”的目的。這個項目很快就打動了當時一心想要“同化印第安人”的聯邦政府。1879年,美國第一所原住民寄宿學校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卡萊爾成立,並開始向各地推廣。
在寄宿學校裏,原住民兒童會被強制改變姓名和裝束。一切和部落習俗相關的舉止都會遭到警告和處罰。在美國多地的國家檔案館裏,能找到熱內亞原住民學校的資料和信件。我們從中發現了大量關於學生逃校的記錄。然而令我們詫異的是,校方詳細記錄了入學,日常出勤,甚至是學生的家庭背景,卻遺失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
央視記者 劉驍騫:這個殘留的大門就是熱內亞原住民學校當時的校門,來自美國各地的原住民兒童就是搭乘火車,來到這裡開始前途未知的寄宿學校生活,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從此再也沒有離開。
內布拉斯加大學大平原研究中心主任 瑪格麗特·雅各布:我們已經發現至少有19名學生在熱內亞原住民學校裏死亡。但很難找到官方的記錄,目前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官方記錄,顯示他們為什麼死亡,他們被埋葬在哪。
這些疑問並非無人問津的歷史,直到今天,去世學生的後人依然來此索要真相。
根據1889年和1920年的美國人口普查,校園內曾有一塊墓地,而這也得過校友的證實,但至今勘查無果。
尋找證人:沉默七十載 我為何決定開口
即使在一個世紀後,去世學生的後人依然不放棄調查死因和遺骸的下落,而絕大多數原住民學校的親歷者都已經離開人世,想要獲得一手的證言還有可能嗎?
時間無情流逝,第一手的證言更顯珍貴。為此,我們在全美國範圍內搜尋原住民寄宿學校的親歷者,終於在西部的科羅拉多州得到回音。
央視記者 劉驍騫:大多數隸屬聯邦政府的原住民寄宿學校在20世紀30年代都被關閉了,但是每一個州的情況各不相同,有的學校甚至到了50年代依然在招生。這裡是丹佛的郊區,我們今天要探訪的一位將近80歲的採訪對象或許能給我們提供很多一手的信息。
貝西來自亞利桑那州的納瓦霍部落,11歲時她被送往聯邦政府開辦的托拉尼湖原住民學校,之後又轉學到新墨西哥州的溫蓋特堡。
入學前,貝西的母親為她穿上華美的民族服飾,還將一頭烏黑長髮梳理整齊。但一進校門,她的頭髮就被一刀剪掉。 然而,改變外貌只是第一步。
前原住民寄宿學校學生 貝西·斯密斯:我在新墨西哥州溫蓋特堡的原住民寄宿學校,上初中時經歷過。當時一個鋼琴老師邀請我去聽他彈鋼琴,他把我帶去他的音樂室,然後開始對我作出一些奇怪的舉動。把我嚇壞了,因為和性有關。他把手臂放在我的胸上,當我們坐在琴椅上時,他會用手把我的屁股挪向他的方向。他雖然沒有強姦我,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兩次,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擔心被懲罰。
後來,我們得知這是貝西在事情發生將盡70年後,第一次説出這段過往。
有親歷者,有見證人,有記者的觀察,再加上美國內政部的這份報告,我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美國原住民寄宿學校黑幕。“虐童報告”,這只是美國人權問題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