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余位學人鑄成38卷《大辭海》

2018-08-08 11:55:25|來源:文匯報|編輯:彭麗 |責編:劉徵宇

  原標題:2000余位學人鑄成38卷《大辭海》■自立項起至出齊經歷17年,為國內目前唯一特大型綜合性工具書■以《辭海》為基礎,但篇幅更大、內容更廣泛、讀者定位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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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製圖:李潔

  以傳世精品為追求

  ●1999年2月,《大辭海》獲批立項,後被列為全國特大工程,到2009年獲國家出版基金資助。2003年《哲學卷》的出版拉開了《大辭海》問世的序幕,到 2015年《經濟學卷》等四卷出版,《大辭海》38卷 42冊出齊。自立項日起,已去17年

  ● 縱覽全部,《大辭海》總計約28.5萬條目、5000余萬字、8000余幅圖片,體量是《辭海》的兩倍有餘。《大辭海》不僅充分反映中國政治、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等各領域的歷史、現狀和知識,還展現世界科學技術迅猛發展的新面貌

  ● 如今展開《大辭海》任一卷,赫然在目的大辭海編輯委員會名單,恍若一條當代中國學界的燦爛星河。除了《辭海》作者,《大辭海》全部 38分卷,更是汲取了全國幾十所高校、軍事學院和科研機構共計2000余位高素養學人的智慧精粹

  第28屆全國圖書交易博覽會上,上海出版代表團向深圳市及各區圖書館等相關單位捐贈了《大辭海》(38卷)。此舉又一次把高光打向了這套代表著上海出版標識度、曾榮獲第四屆中國出版政府獎圖書獎的辭書。作為國內目前唯一的特大型綜合性辭典,《大辭海》也是上海出版力求打造傳世精品之作、打響“上海文化”品牌的切實抓手。

  記者走進《大辭海》編輯部,在它厚重質樸的書脊背後,探究一部以傳世精品為追求的出版物該有的底蘊和匠心;從它的前世今生裏,聆聽“字斟句酌、一絲不茍、作風嚴謹”的辭海精神一遍遍迴響。

  作者皆殊列,立於皇皇巨著之上再築新樓

  與 《辭海》同出自上海辭書出版社之手,一字之差的 《大辭海》 “大”在何處?

  “《大辭海》以 《辭海》為基礎編纂,它更深、更廣,也更能體現各個學科的完整性。”上海辭書出版社社長秦志華説,《辭海》歷幾代學人不懈奮鬥傳承接力,已成為集眾多學科精粹之大成的 “標準書”。承繼了 《辭海》的學人隊伍、編纂經驗、整體框架, 《大辭海》之大,在於 “作者皆殊列”,在於皇皇巨著來打底。

  “大”,可以從 《大辭海》的編纂動議裏找到初心。1999年版 《辭海》付梓前,老一輩出版人提出編纂 《大辭海》的設想。辭海編委會常務副主編巢峰還一再闡明,按學科分類出版的 《大辭海》絕非從 《辭海》裏原封不動地照搬詞條,而是要築新樓。人類知識積累和創新速度在加快,中國百姓的文化需求在提升,一部比 《辭海》內容更廣博、內涵更精深的特大型綜合性辭書實屬時代之需。

  1999年2月, 《大辭海》獲批立項,後被列為全國特大工程,到2009年獲國家出版基金資助。2003年 《哲學卷》的出版拉開了 《大辭海》問世的序幕,到2015年《經濟學卷》等四卷出版, 《大辭海》38卷42冊出齊。自立項日起,已去17年。

  復旦大學教授陳尚君是 《大辭海·文學卷》的作者之一。在他看來, “《大辭海》增補了很多學科空白,更具有及時反映當代學術知識的重要意義。”僅以其負責編修的唐宋部分為例, 《大辭海·文學卷》在《辭海》基礎上,增加了三分之一篇幅,在原有1500個詞條的基礎上新增近500條。例如在李白、杜甫、蘇軾、辛棄疾等唐宋名家之外, “次一席”的詩詞作者也有不少被收納、補充進來。

  一位作者的感受已如此,縱覽全部,《大辭海》總計約28.5萬條目、5000余萬字、8000余幅圖片,體量是 《辭海》的兩倍有餘。 《大辭海》不僅充分反映中國政治、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等各領域的歷史、現狀和知識,還展現世界科學技術迅猛發展的新面貌。例如, 《環境科學卷》《生命科學卷》 《能源科學卷》 《信息科學卷》等無不體現了學科發展腳步。又如,《法學卷》設法理學、憲法學等20個大類,收詞7000余條,約140萬字。而2009年版 《辭海》收錄法學詞條2600余條。大幅擴容的 《大辭海·法學卷》切實反映了中國法制建設和法學研究的新發展和新成果。

  如今展開 《大辭海》任一卷,赫然在目的大辭海編輯委員會名單,恍若一條當代中國學界的燦爛星河。蘇步青、錢偉長、幹福熹、王元化、李國豪、談家楨、楊福家、葉叔華、翁史烈、郭景坤、石美鑫、裘沛然……除了 《辭海》作者, 《大辭海》全部38分卷,更是汲取了全國幾十所高校、軍事學院和科研機構共計2000余位高素養學人的智慧精粹。皇皇巨著之上,高樓新築起。

  是“典”也是“百科全書”,字字推敲、句句鍛造

  上海社會科學院研究員熊月之是 《大辭海·中國近現代史》分科主編。“辭書是‘無聲的老師’,《辭海》和《大辭海》更是‘無墻的大學’。”擔得起“為人師者”,非準確、清晰,而不可成;“對不對,查《辭海》”的民間共識,對於《大辭海》編纂者是財富,亦是標杆。要做到“任一分卷都能被當作中型學科辭書”,《大辭海》經歷了字字推敲、句句鍛造。

  “我很幸運,年輕時就跟著老師陳旭麓參與《辭海》修訂工作。”熊月之説,老師查考的資料浩繁卷帙,卻對落筆惜墨如金。能把複雜的學術問題化為扼要且穩當的表述,極為考驗學力。

  師承精神影響著熊月之。在編纂《大辭海·中國近現代史》時,他發現在“章太炎”相關表述有一處略模糊。1900年,章氏到底是在上海的何處發出了反清革命第一聲吶喊?過去,許多資料語焉不詳,只説在上海。也有書載“張園”。但《孫寶瑄日記》指向了“愚園”。“孫寶瑄本人也是那次‘中國國會’的參與者。而且他的日記表述很清晰:總共開了兩次會,來了多少人,誰作了發言。”熊月之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真相。同樣,陳尚君也遇到並解決了“《二十四詩品》是否司空圖作”“《全唐詩話》真偽”等學術問題。潛入歷史和學術的汪洋,只為打撈一個精確到點的位置,這便是《大辭海》編纂的“準”。

  至於“精”,《大辭海》與《辭海》一樣,無一字無意義,有人形容“準確如法典,簡練如電報”。

  在上海辭書出版社,記者看到一本《辭海論》。那是關於《辭海》和《大辭海》編纂的方法論,從辭書的框架層次,字頭和詞目的選擇,釋文的溯源,條目間的交叉工作,審稿的流程,及至數字化之路,悉數包羅。其中既看得到每一個詞條誕生需經歷的20多道工序,也看得見書作者徐慶凱和秦振庭兩位老編輯對於未來辭書發展的設想。這當然是老辭海人嘔心瀝血幾十年的經驗陳詞,又何嘗不是所有《大辭海》2000余位學人的編纂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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