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盛歌詞手稿照曝光:遣詞造句多番修改

李宗盛的《給自己的歌》手稿上留下各種修改和遣詞造句的痕跡。

 

著名DJ兼樂評人馬世芳最近在微博貼出李宗盛《給自己的歌》的歌詞手稿照片,引發眾多歌迷轉發——原來大哥的字跡是這樣的,原來大哥是這樣寫歌詞的,原來一首扣人心弦的歌,是這樣遣詞造句多番琢磨才修改而成。在電子化創作的當下,創作手稿已經是屬於“過時”的稀罕物,但因為清晰記錄了修改過程和作者的創作心路又顯得彌足珍貴。無獨有偶,“搖滾教父”鮑勃·迪倫《像一塊滾石》(Like a Rolling Stone)的4頁手稿,上月在蘇富比竟拍出了204.5萬美元的天價,成為史上最昂貴流行音樂手稿,世人用金錢表達了對音樂創作的一種尊重。

 

如何看懂歌詞手稿?

 

李氏情歌是這樣遣詞造句的

 

作為華語樂壇“教父”,李宗盛的情歌有著明顯的個人特色,《夢醒時分》、《當愛已成往事》等經典至今傳唱不衰。暌違樂壇多年,李宗盛推出了兩首自己演唱的歌曲《給自己的歌》和《山丘》,句句直抵人心。很多人疑惑,李宗盛是怎樣做到的,為什麼只有他做得到?

 

《給自己的歌》的歌詞手稿給出部分還原——究竟是“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還是“其實不過一場高燒”;“是不能原諒,無法阻擋”還是“當街行搶”;包括最為糾結的“我不過是想弄清原委”這句,先後嘗試了“凋零枯萎”、“摔碎崩毀”、“仍有餘威”、“分不清真愛是誰”、“跟往事還有一腿”、“心裏有鬼”、“放任念頭四處飛”等各種版本,並且無論用哪一句都幾乎都能押韻,可看出李宗盛在遣詞造句的功夫。DJ馬世芳就感嘆説,在自己所認識的青年創作人裏面,真的很難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去面對寫歌詞這件事,“所以我們聽到這首歌會覺得每一句都是合理的、每一句都打到我們的心坎兒上,寫出我們生命的情境”。

 

在華語樂壇,李宗盛已經算是不吝惜自己的手稿,之前曾捐獻出來在“金曲音樂節”做展覽,《山丘》精裝版也附贈了創作手稿。手稿代表的是他的創作方式,也是一種對待音樂的態度。頗為驚喜的是,從這張《給自己的歌》的手稿紙的版頭來看,這首歌大致是在廣州創作,應該是李宗盛在2009年左右在廣州開唱時的作品。對於廣州歌迷較為幸運的是,9月13日,李宗盛將再度在廣州體育館唱起“既然青春留不住”演唱會,《給自己的歌》也是必唱曲目,屆時大哥應該另有感慨。

 

手稿看出歌手個性?

 

備註、塗鴉、插畫更有看頭

 

李宗盛《給自己的歌》的手稿,稍顯雜亂並且用不同顏色的筆跡去區分先後,至少可以看出他創作時的認真和縝密,為了更合理的表達反復推敲。而鮑勃·迪倫《像一塊滾石》的4頁手稿,除了歌詞和修改痕跡,還有添加、備註等,甚至還有非常有趣的塗鴉——一頂帽子、一隻小鳥、一隻長角動物;以及從《聖經》的《耶利米書》中摘錄的句子:“早在我于子宮中孕育你之前,就已認可了你的存在”。歌詞第二句邊上空白處則寫有批註:鑽石沙漠。

 

1965年,24歲的迪倫錄製了《像一塊滾石》,這首講述一個初入上流社會的少女被棄後孤苦無助的歌,歷來被奉為搖滾樂注入靈魂的“神作”。在手稿中,迪倫寫道:“孤身一人的滋味怎樣?沒有了家的方向也無人問津就像一塊滾石。”這些寫在一起無斷句的歌詞是迪倫琢磨韻腳的過程,那些批註就是他發散思維的靈光乍現。他在信紙邊緣空白寫下“阿爾·卡朋”(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著名的黑幫教父),並用一根線連到了“就像一個無人問津的人”。此外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批註,比如“……苦艾酒,你説實話……”,這句話並沒有收錄在歌詞中。

 

迪倫是可以入圍諾貝爾文學獎的詩人,他的畫作也曾多次展出,所以手稿中的詩性和塗鴉都不是沒有根據,很多忠實粉絲也會由此進行解讀,並由此揣摩他創作的真實意圖。其實在音樂人中能寫善畫的創作者很多,包括華語樂壇的五月天阿信,在早前曝光的一組手稿中,各種插畫也引發了五迷的解讀。

 

哪些歌詞手稿

最值錢?

其實很簡單,越是經典歌曲的手稿越是值錢,尤其帶有故事的經典歌曲更值錢,因此迪倫和列儂的手稿基本都是天價。

 

鮑勃·迪倫

 

《像一塊滾石》(Like a Rolling Stone)

拍價:204.5萬美元

搖滾史佳作,名列《滾石》雜誌評選的“500首史上最偉大的歌曲”排行榜榜首,蘇富比拍賣行將此傑作稱為“搖滾樂的歷史”。除了歌詞和修改痕跡,手稿中的備註、塗鴉、添加等都彌足珍貴。

 

《時代在變》(Things Have Changed)

拍價:42.25萬美元

寫在筆記本上的兩頁手稿,作者用鉛筆寫出4個段落歌詞,沒有樂譜。作為1960年代的反戰名曲,也是鼓舞民間力量的經典,挑戰了美國當時對種族、貧窮和越戰的觀念。

 

約翰·列儂

 

《生命中的一天》(A Day in the Life)

拍價:120萬美元

列儂為披頭士樂隊1967年的經典專輯《佩珀中士的孤獨之心俱樂部樂隊》所寫的最後一首歌的歌詞,這首歌因歌詞涉嫌描寫樂隊吸毒的迷幻體驗,一度遭英國廣播公司禁播。

 

《給和平一次機會》(Give Peace a Chance)

作者:約翰·列儂

拍價:83萬美元

1969年,列儂及其妻小野洋子在加拿大蒙特利爾舉行為期八天的“為和平而臥床”運動抗議越戰,在此期間創作了這首著名的反戰歌曲。

 

披頭士

 

《露西在綴滿鑽石的天空》

(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拍價:23.7萬美元

這張歌詞手稿的珍貴之處就在於,這是當年樂隊四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共同完成的歌曲手寫稿,多年來一直被人們認為是對迷幻藥物LSD的致敬之作。

 

雅克·佈雷爾

 

《阿姆斯特丹港口》(Amsterdam)

拍價:14.4萬美元

 

□專題策劃 黃文浩 專題撰文 信息時報記者 丁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