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深編審茅子良:做讀者與作者的橋梁

2018-01-08 17:22:12|來源:國際在線|編輯:彭麗 |責編:劉徵宇

  【已改】【專題-名家訪談列表摘要】資深編審茅子良:做讀者與作者的橋梁

  上海書畫出版社資深編審茅子良。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消息(彭麗):近日,上海微網專訪上海書畫出版社資深編審、“上海出版人”獎獲得者茅子良。茅子良,1944年生,西泠印社社員、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上海市書法家協會學術專業委員會副主任。曾任上海市編輯學會理事。2006年獲“上海出版人”獎。2008年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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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榮獲“上海出版人”獎。茅子良 供圖

  茅子良多年從事編輯工作,經他責編的圖書屢獲各類獎項。《中國美術全集》(最後三卷責編和決審)1991年獲中國優秀美術圖書特別獎,1994年獲首屆國家圖書獎榮譽獎,並出版台灣版、英文版。《中國歷代藝術》(編、審《書法篆刻編》)1995年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提名獎。《中國美術分類全集》(主編《中國璽印篆刻全集》)2012年獲第五屆國家圖書獎提名,又出台灣版。《宋元明清書畫家傳世作品年表》(責編、校訂)、《晉唐宋元書畫國寶特集》(責編)于1998年、2004年分別獲上海市優秀圖書一等獎。《藏傳佛教藝術發展史》(審讀)2011年獲國家“三個一百原創工程”圖書獎。《木雁齋書畫鑒賞筆記》(主要審讀)2015年獲全國古籍優秀圖書獎一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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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據悉,您1964年上海出版學校美術專業畢業後任職于朵雲軒、上海書畫出版社,2008年退休後繼續從事審讀工作。退而未休的原因是什麼?

  茅子良:是的,我1964年畢業後便任職于朵雲軒,1966年8月單位改名上海東方紅書畫社,1972年元旦改名上海書畫社,1978年元旦更名上海書畫出版社,同時沿用朵雲軒,即一個社兩個名。工作期間,我于1981-1991年任副社長,兼《朵雲》(中國畫研究叢集)副主編。其中1984-1988年兼任副總編輯,主持編輯出版工作,兼《書法》、《書法研究》主編。到2008年退休,返聘到2016年全退,在單位足足工作了52年。我對單位有深厚的感情,編輯工作是我的職業,同時也是我的興趣所在,能實現愛好與職業的統一,不斷的在工作中學習,可以説是我退休後並未休息,繼續從事審讀工作的原因。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眾所週知,朵雲軒是一家百年老店、“中華老字號”,和北京琉璃廠西街的榮寶齋南北輝映,蜚聲中外。作為朵雲軒資深前輩,您曾考證並撰文,所著《藝林類稿》非常詳細地記錄了朵雲軒的前世今生。請您簡單介紹下對朵雲軒歷史的考證歷程?

  茅子良:我所寫的《藝林類稿》2009年出版,內有數篇文章記錄了朵雲軒百年曆史和主要成果。朵雲軒從一家手工藝小作坊,發展成為一家中華老字號、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生産性保護基地,更是成為現擁有八個子公司的集團大企業,它的興衰與國家的命運休戚相關。據考證,朵雲軒創辦于1900年,當時是“箋扇莊”,重建於1960年,不久即出版字帖、書畫作品,成為一家出版社。這些年一身兼兩任,既出版又經營,雙翼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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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著《藝林類稿》。茅子良 供圖

  我從1985年開始調查、核實相關資料,能順利擬成初稿,首先感謝王震、王中秀先生提供當年的報紙信息,更要感謝余白墅、成祖犢、王銘山、郭載陽、林玉晴女士等提供相關實物。我在2006年對朵雲軒歷史研究又有突破性收穫,撰寫了《朵雲軒——自創辦到重建》一文。《藝林類稿》2009年出版後,我進一步查閱眾多的報刊文獻並蒐集實物佐證,還尋訪在世的朵雲軒老人,一 一核實考證,並準備將以前所寫朵雲軒自創辦到重建的百年史略作較大篇幅的增訂與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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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擔任責任編輯的《朵雲》(中國畫藝術叢集》1981年創刊號。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據您的研究,“朵雲軒”三個字有什麼含義?

  茅子良:“朵雲”按《辭海》、《辭源》等釋義,指對別人書信的敬稱;兼具“盛美、善美”之意。明李東陽《定興王墓瑞芝詩序》有記載:“乃有靈芝……爛如多雲……鹹謂盛美。”“軒”指屋宇堂室及長廊,有高朗、軒昂貌。“朵雲”檢其出處,《新唐書·韋陟傳》提到:“常以五彩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以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陟唯署名,自謂所書‘陟’字若五朵雲。”宋代王洋《東牟集》十二《回謝王參議啟》記載曰:“尚稽尺牘之馳,先拜朵雲之賜。”

  “朵雲”也作“雲朵”。宋代趙鼎臣《竹隱畸士集》十《問候蘇內翰林啟》記載曰:“賜韋工之雲朵,圭竇生輝;頌文舉之酒樽,龜腸徑醉。”可見,朵雲軒創辦者是要辦一處社會人士會集、交流、鑒賞和文房用品、書畫等展覽交易的活動、仲介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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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擔任責任編輯的《晉唐宋元書畫國寶特集》榮獲上海圖書獎(2001-2003)一等獎。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上海朵雲軒以木版浮水印的獨特技藝于1981年至1985年重梓明代《十竹齋書畫譜》,當時朵雲軒總編輯黎魯先生委託時任副社長的您與薛錦清、呂清華(後期)三人走訪各地公私藏家擇優配補。這個項目的完成有怎樣的意義?

  茅子良:明刻本《十竹齋書畫譜》在清代已少有流傳,至今稀如星鳳。完整無缺的明版似已蕩然無存。當時工作量非常大,任務很艱巨。欲重刻《十竹齋書畫譜》,底本必須是明刻本。沒有善本,就需要以善本殘編(須畫風、刻法、印法、用紙、色墨、署款、鈐印等相吻合或者非常接近)遴選補全。為此,我先後與兩位勾描組編輯走訪全國公私藏家22處,有的還自己發函了解。花費了2年的時間,調研校勘訂正,擇優配成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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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雲軒刊本《十竹齋書畫譜》書影。茅子良 供圖

  《十竹齋書畫譜》的完成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一是澄清了過去所謂書畫各20幅的説法,實際上畫面186葉(其中,彩色畫110葉,水墨畫76葉),題畫書跡140葉,序、題辭、引言、目錄等30葉,共356葉,每葉對折,開化紙套印,蝴蝶裝;二是證實了國內外不少人將清刻本誤認為明刻本的相傳之訛;三是大陸現存明刻殘本,紙質有的已趨老化,且散佚各處,難以窺見全貌,經過搶救整理,重刊恢復了足本,使得明代國寶可以重現於世,可以説是後來者的大幸。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您主持校勘、總體負責的《十竹齋書畫譜》,在1989年獲得了六年一度且是最後一次的萊比錫國際圖書藝術博覽會國家大獎。請您介紹下評選現場的場景?

  茅子良:據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藝術展的中國評委余秉楠先生撰文説,《十竹齋書畫譜》是當時評委會評選的最後一種書籍,一亮相就使得各國評委精神振奮。評委們對它古雅的錦緞封面,獨特的冊頁裝形式、考究的版面設計,簡潔完美的畫法和令人神往的書法讚不絕口。很挑剔的瑞士評委格茨 · 吉專門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放大鏡,想看看是用膠版還是珂羅版印刷的。在北京參觀過“榮寶齋”生産車間的馮德利希主席笑著説:“沒有網紋,這是一種西方人很少知道的特殊方法印刷的。”評委們一個接一個的用放大鏡觀察,驚嘆:“是真的,真的沒有網紋。”聯邦德國評委舒馬赫 · 格布勒回過頭來説:“再過幾十年這種奇妙的印刷也許會後繼無人了,我們應當扶植和發揚它。”

  待現場平靜下來,馮德利希主席問:“各位,我們授予它金獎如何?”場內沒人應聲。匈牙利評委考什舉起手喊道:“GRAND PRIX(法語,意為大獎)!”得到評委們一致認可。這是自1959年我國參加萊比錫國際書籍藝術展覽會30年後,第一次榮獲了唯一(高於金獎)的國家大獎——書籍藝術皇冠上的一顆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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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雲軒刊本《十竹齋書畫譜》獲萊比錫國家大獎(1989年)證書獎盃。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朵雲軒刊本《十竹齋書畫譜》出版後兩年,台灣也出版了膠印本,據悉,這兩個版本引出了一段海峽兩岸交流的佳話。對兩個版本的不同您曾撰文論辯?

  茅子良:是的。朵雲軒刊本出版後兩年,台灣也出版了膠印本,前有蔣復璁序,稱所據為崇禎中期的最佳印本,而以朵雲軒刊本所據為明末清初印本。對此,我曾撰寫長文論辯,發表于1991年2月22日、3月1日香港《大公報》“藝林”週刊。從文字、次序、鈐印、版式、印刷等方面加以論證,得出結論台灣本其實是清刻本。並且台灣本的雕版粗陋、字跡損斷、文字竄改、序文及畫本説明也多有衍誤,印跡更是多誤植。

  而朵雲軒重梓本以不同底本比照,名字號印記均重加考訂,力求確實有據。並且以木版浮水印藝術出版,沒有網點網線,不用油墨而用傳統國畫材料、印泥、顏色,依據明版底本精製,色彩有濃淡深淺、陰陽向背,濃中有淡、淡中有濃,酷似原刻版本,原汁原味再現了明代饾版彩色套印追求中國寫意畫、沒骨畫一路為主體的藝術風格。並用冊頁形制裝潢,另加宋錦面板,外套紅木護箱,上嵌石綠書名,益顯得典雅古樸、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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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等兩人主編的《中國璽印篆刻全集》(全四卷)2012年獲第五屆國家圖書獎提名。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獲第五屆國家圖書獎提名的《中國美術全集》是中國美術出版界的一項大文化工程,您參與了三卷。之後出版的《中國美術分類全集》中的《中國璽印篆刻全集》由您與另一位編輯主編。這些都是中國美術史上代表性的文化集錦。

  茅子良:1989年,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了國家重點圖書《中國美術全集》六十卷的最後三卷,即《明代書法》《清代書法》《璽印篆刻》,我任責編之一和決審。鋻於有了此前的經驗,我社接著又申報了承擔國家重點出版工程的《中國美術分類全集》之一的《中國璽印篆刻全集》。遵照北京總編委會的要求,由社內外六人組成全集編輯委員會,請上海博物館馬承源館長任主任,我與另一位編輯擔任主編進行實際操作。我們擬出編纂大綱和方案,分成璽印、篆刻兩大部分,前者分官印(職官印、官署印)、私印,後者以印人生年或活動期為序,列出擬收名單;各以時代分卷,共七卷。全書彩色圖照,附有圖版説明,四卷冠以璽印、篆刻方面的專論文字,注重代表性、典型性,強調歷史、文物、藝術價值的有機體現。1995年,又將七卷調整為四卷,實施中我們攻克了體例構架的難題,優化了圖版資料,提升了著錄品的文化含量;收件容量加大,版面充實美觀,更加精益求精,于1999年在海峽兩岸刊行。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貴社十分注重書籍的整體美,追求圖書內涵與裝幀的契合度,並強調藝術圖書是內外美的統一體。其中,做到書籍內涵美好的關鍵是什麼?

  茅子良:對於藝術圖書編輯工作而言,要做到書籍內涵美好,關鍵在編輯三審過程中的創造性勞動。一是編輯出版本體專業。對圖書內容的整體把握和客觀評價要到位,並在封面設計、書名等方面供裝幀設計者參考。二是相關藝術史及文史專業。編輯工作中要融入自身多重的專長,並在作品和文字兩方面進行整合加工。比如書畫、篆刻都要懂,又要擅長其中一門藝術,能辨別真偽、比較高下,自己也能動筆創作作品,能熟練駕馭文字,能做足案頭功夫,能對書稿處理到位,這樣才能把書籍內容做好。

  圖書品質依賴於出版社的三審三校審稿體制,以團隊為主。而編輯是複合型人才,能站在編輯、作者、學者(專家)、讀者四個角度,才是優秀的編輯。我社不少圖書便是編輯與作者通力合作的結果。這不僅提升了圖書的品質,而且推進了學術研究。我任責編的《上海美術志》,前後跨度五年,在配圖撰文、考訂加工、系統整合諸方面都融入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花費了大量心血,最後獲得主編的肯定。我擔任主要審讀的《木雁齋書畫鑒賞筆記》的出版,更是遵循古籍整理的規則,參與確定編例、擬定整理方案、考核圖文原跡、甄別訛誤文字,以及糾正已刊影印本顛倒原稿次序造成的上下文脫節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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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子良擔任主要審讀的《木雁齋書畫鑒賞筆記》2015年獲全國古籍優秀圖書獎一等獎。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您曾説:編輯首先要站在作者角度。作為資深編審,如何看待編審工作?

  茅子良:編審工作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做編審工作可謂“天天在學習,經常在考試”。審稿其實不只是改幾個字那麼簡單,審稿本身就是學習和再創造。特別是書畫編輯,面對的稿子裏有很多需要考證、考究的內容,這需要編輯有非常深厚的專業功底。

  朵雲軒1999年成立審讀室,我當室主任一直到2011年,回聘審讀到2016年8月。審讀書稿即三審,是在責任編輯初審、編輯室主任復審的基礎上進行的代終審。我們經手的書稿數量多、時間緊、門類繁多、專業性強。經常在審稿中遇到草書、大小二篆、冷僻字、異體字等難以辨認的內容,不能繞道走,必須釋文準確、文字通順才行。書稿校樣逐字、逐句、逐標點審查,馬虎不得。審完一定要寫審讀意見、登記相關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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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擔任決審的《藏傳佛教藝術發展史》(上下冊)2011年獲國家“三個一百原創工程”圖書獎。茅子良 供圖

  2010年我審讀《藏傳佛教藝術發展史》,這部書有120萬字、600幅圖,代表中國學者在此領域研究的最高水準,是具有原創性、開放性、民族性、藝術性的學術巨著。于我是一個專業跨界的重大項目。當時我任審讀,會同責編、校對制定嚴謹的審稿通例與流程,有疑必究。從論述闡發、文獻徵引,到漢梵藏專名索引,逐一對應落實,始終堅持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編輯部不能解決的問題提請作者處理。

  編輯像手工作坊,是用筆認真校正、修改、加工出來的,是字斟句酌、苦幹實幹幹出來的,因此需要一種“工匠精神”。要常懷敬畏之心,保持憂患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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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擔任責編《中日古代書法珍品集》(2006年)。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您有保存剪報于相關圖書和不斷地對原有稿子成書後進行新的備註、修改或增刪的習慣。這對於編審工作有什麼意義?

  茅子良:隨時發現、隨時記錄,已經成了生活的習慣。特別是我們從事的編審工作,一個日期就和一個人的生卒息息相關,這是史料,是不能錯的。我曾與中青年編輯共勉:國家現行規定的編校品質差錯率是萬分之一,超過了就是不合格産品,從絕對意義上説,發現一個差錯等於救了9 999個字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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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的篆刻作品。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您擅篆刻,篆刻作品曾多次參加上海市書法篆刻展,三次入選全國性展出。您著有《茅子良篆刻》,在篆刻上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和表現手法。並曾為諸多名家(諸如王元化、黃裳、黃永玉等)治過印。

  茅子良:刻印是我一大愛好。編輯之餘刻刻章、寫寫稿,充實生活。刻章心要凝靜,心體澄澈,能增強定力,能調劑眼、手、心,有利於身心健康。我的印風,從筆墨刀味氣息來看,在工整處略有豪放,好像書法中的行楷、國畫中的小寫意。篆刻最初受到方去疾老師啟蒙,繼受王個簃、葉潞淵先生指授。我在學習秦漢印基礎上,先工後放。同時我對朱文學趙之謙、王福庵,白文學吳讓之、吳昌碩的非常有興趣。我治印總體上以工整穩健為主,略有豪放,力求金石氣、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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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子良的篆刻作品。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刻印與撰稿兩者有怎樣的關係?

  茅子良:兩者可以説相輔相成。理論和創作結合,有實踐、有體驗、有感悟,才可避免“隔靴搔癢”,有利於交流,也有利於編輯工作。我刻印多用篆字,篆字要寫準確,不能沒有規矩,這就得強記博聞,掌握篆字的用筆特徵和不同的變體,善於辨識,看書稿時釋文認字就會更順利、更精準。

  【已改】【專題-名家訪談列表摘要】資深編審茅子良:做讀者與作者的橋梁

  茅子良的篆刻作品。茅子良 供圖

  國際在線上海微網:新媒體的發展必然給圖書出版行業帶來新的變革,您對年輕編輯和出版人有何寄語?

  茅子良:當今出版人面臨的挑戰是多重的:紙質圖書面對新媒體的衝擊;慢工出細活注重圖書品質遭遇讀圖時代快餐文化的挑戰;考核經濟利潤指標與圖書市場讀者需求之間的矛盾等。不論時代如何變化,我堅信優秀的編輯定是複合型人才。現代年輕編輯接班了,他們有更全面的知識積累,更善於掌握便捷的工具,同時也更善於捕捉信息,這就是一代勝過一代!希望年輕編輯在編輯專業知識和業務能力熟練的基礎上,熟悉與其相關的其他專業的領域的知識,精益求精,把內容做到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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