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軒。
國際在線陜西頻道:12月10日這一天幫村裏人捆紮完大棚後,寒風中李明軒騎著電動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除了要給獨自在家的7歲兒子做飯外,他哪也不能去要等著父親來送錢,一切順利的話,第二天妻子王瑞就可以在唐都醫院做一次全面的例行檢查了。
“不想讓兩個孩子失去媽媽,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她。”妻子和2歲的小女兒前一天被接到西安的親戚家等待住院,李明軒知道2000多元是父親幾個月幫別人在地裏幹活掙的辛苦錢,他只能在心裏默默祈求著妻子的病能得到好轉,不然再多一項檢查,這些錢可能就不夠了。
3月份的時候才29歲的妻子突發腦梗,面對醫生診斷的多發性大動脈炎這個比較罕見的病情,讓措手不及的李明軒顯得無奈又無助,從那一天開始32歲的他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妻子身邊,用一種執著而倔強的愛支撐著一個家。
新興街道辦咀子村五組,李明軒的家就在路邊,大門虛掩著,房子裏顯得很安靜,一個7歲的男孩靜靜地坐在屋子一角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一個很小的電暖氣“小太陽”搖著頭,轉動中發出的卡塔聲在不大的空間裏顯得特別清晰。
其實房子裏還是很冷,搓了搓手,李明軒看了看兒子沒説話,前幾天學校老師給他打電話説,有時候上課鈴打了老是不見孩子進課堂,“我兒子在學校經常都是自己在角落裏一個人玩,也許孩子覺得媽媽是這個樣子,他很自卑吧!”長長地嘆了口氣,李明軒只能用“不懂事”來解釋兒子的行為。
因為家裏地少,2009年結婚後,一直在外打工來貼補家用,今年年後聽同村人説浙江寧波有一個汽車配件廠工資很高,李明軒和妻子一商量,兩個人決定一起打工掙錢。
3月14日午後像往常一樣,夫妻倆進入廠區各自的工作崗位準備一天的勞動,剛上班一個小時,就有人風風火火跑進來告訴李明軒他的妻子暈倒了。
“當時媳婦躺在地上睜著眼睛,但是人不會説話。”李明軒覺得也許是這段時間吃的不好,妻子血糖低,直到在當地鄉上醫院初步診斷是腦梗,“我當時真不能接受,妻子那麼年輕怎麼可能的這種病!”連夜將妻子轉到寧波較大的醫院,如果是還有一絲的僥倖,腦梗、頸梗的最後醫院診斷證明,讓李明軒徹底懵了。
甦醒緩解後,妻子趁著醫生給丈夫説病情回避自己的片刻,費力地爬起來去上廁所,結果摔倒了在裏面,也是那天開始,病情加重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從早上7點鐘到晚上11點鐘,吊針就沒有停過,3天3夜,李明軒幾乎沒有合眼,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醫院,守著患病的妻子,李明軒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痛苦的無助,他想放聲大哭,沒有錢給妻子看病,未來要怎麼辦?
同病房的人看著滿臉淚水的外省小夥子忙前忙後,充滿了同情,大家湊了800多元給李明軒,廠裏同村的工友們也紛紛慷慨解囊,總算湊足了在寧波住院10天的費用。
因為照顧妻子,李明軒很少有時間陪伴兒子。
動脈發炎打溶栓針作為醫生的治療方案,李明軒沒有接受,準確地他説是不敢這麼做,因為極可能會造成本來就很薄的血管壁破裂,這種風險讓李明軒不敢拿妻子的生命去做賭注,“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時該不該打溶栓針。”低著頭説這話的時候,也許只有李明軒自己知道心裏的痛苦和無奈。
因為聽朋友説西安唐都醫院看腦梗病的權威性,考慮到離家也近,第11天的時候,在親戚和家人的幫助下,李明軒把妻子帶到了唐都醫院進行治療,沒想到這一次檢查,除了確診腦梗、頸梗、多發性大動脈炎,妻子還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和先天性血管狹窄。
“其實妻子的父親也是腦梗、心臟病都有30多年了。”李明軒抹了抹紅紅的眼睛,哽咽起來。“我不可能拋棄她的,永遠都不會的。”
第一次手術的時候,王瑞的情緒很煩躁,極度不配合醫生的治療,那一次李明軒第一次發脾氣,“你這樣自暴自棄,兩個孩子怎麼辦,再這樣以前的錢不就白花了,你看咱們家還有錢沒?”可能是壓抑的時間太久了,説完話看著淚流滿面都不想活了的妻子,李明軒特別的後悔,他無助的摟著妻子,就這樣在病床邊坐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在網絡上的求助,李明軒獲得了6萬多的愛心款,因為即使保守治療,每天的花費也是很多的,這些錢除了管親戚朋友們借,李明軒似乎沒有任何辦法,這麼多年在外打工,辛苦並沒換來太多收入,他自己也沒有多少積蓄。還有兩個大手術,實在沒有錢了,即使農村合療和大病救助似乎也解決不了問題……60多歲的父母心疼地看著這一切,善良的老人不知道能為兒子做什麼,除了照顧好兩個孫子,只能打零工,替人做飯來補貼家用。
5月份的時候,李明軒把病情穩定的妻子接回了家,他希望自己的精心呵護能讓妻子漸漸好起來,儘管李明軒很清楚,如果腦梗進一步發展,妻子很可能最終成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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