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滾動   |   電影   |   電視   |   演出   |   綜藝   |   時尚   |   星途   |   圖庫   |   環球星訪談   |   熱詞   |   1+1觀影團   |   微博
首頁 > 滾動 > 正文
《第十一回》:荒誕挺高級 欣賞需門檻
2021-04-08 09:12:40來源:北京晚報編輯:武若曦

  自4月2日上映以來,電影《第十一回》的票房目前超過了4000萬元。平心而論,這並不是多麼亮眼的成績,但7.5分的網評分仍舊給予了導演陳建斌足夠的肯定。

  《第十一回》的“回”得名自影片類似古代小説的章回體式結構,每段劇情都被冠以一個詼諧簡短的標題。故事的主線其實並不複雜:市話劇團打算將三十年前的一樁殺人案搬上舞臺時,當事人之一、曾被判入獄十五年的“兇手”馬福禮突然出現,表明自己沒有殺過人。圍繞著這部可能永遠給自己扣上“殺人犯”帽子的舞臺作品,馬福禮與話劇團展開了曠日持久的週旋。

  馬福禮到底有沒有殺人?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這是影片中所有衝突的來源。公眾眼中,一切早已蓋棺定論:馬福禮因為妻子趙鳳霞和李建設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情而惱羞成怒,故意鬆開拖拉機的剎車,把躺在車下“修車”的兩人碾軋身亡。

  這個版本的故事,也是話劇團的靈感來源。隨後,各執己見的人們上演了一齣羅生門迷局。馬福禮堅稱慘劇是剎車失靈造成的,他沒有殺人,只是警方怎麼説、他就怎麼認,這種莫名其妙的接受、順從,被話劇團導演胡昆汀歸因為丈夫的面子問題和被戴綠帽的奇恥大辱;李建設的弟弟一口咬定,是趙鳳霞“勾引”李建設;老領導則認為,李建設的生活作風有問題;在話劇中飾演趙鳳霞的演員賈梅怡找到了趙鳳霞的表姐,在表姐的説法中,趙鳳霞與李建設彼此深愛,只是造化弄人,未能如願在一起。于他們而言,這場意外反倒像悲壯的殉情,從頭到尾,馬福禮都不過是個局外人……

  影片原本的名字“如是你聞”,或許更能揭示導演那哲思性的探討。真實與虛假的彼此拉扯,貫穿著這部頗具黑色幽默的電影,它存在於對案件真相的追尋中,存在於戲劇藝術和現實生活的映照中,也存在於馬福禮那一團亂麻的家庭生活裏。女兒金多多意外懷孕,又不忍打胎,為了掩蓋這樁“醜事”,妻子金財鈴綁上枕頭,謊稱自己有了“小馬”,到最後,無中生有的“小馬”卻成了旁人眼裏真實存在的孩子——這種荒誕不經,造就了影片不時出現的笑點。相較于高度依賴語言包袱和各種段子的“喜劇”電影,不得不説,《第十一回》是相當高級的。

  也是在種種張力十足的衝突中,演員們有了更多發揮的可能。以靈動的“少女感”著稱的周迅,這次搖身變為了一個掙紮在市井煙火深處的中年婦女,她燙了一頭俗氣的小卷髮,穿著花花綠綠的廉價衣裳,終日為懦弱老實的丈夫、叛逆乖戾的女兒神傷,撒潑耍賴信手拈來;飾演賈梅怡的春夏眼神裏寫滿了純真和倔強,她年輕美麗,對藝術和愛情懷有熾熱勇敢的嚮往;劉金山飾演的茍也武活靈活現,大鬧劇場的一段表演酣暢淋漓,那是老話劇團團員對劇場的敬畏與熱愛,也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人”壓抑許久的發泄……可以説,在表演層面,《第十一回》就為觀眾賺回了票價。

  不過,《第十一回》的“局限”也顯而易見,它是一部有門檻的作品。通過不同角色、不同側面來還原三十年前案件真相的過程是非線性甚至散漫的,對迫切想要一探究竟、習慣了商業片套路的觀眾來説,這的確是一種如坐針氈的折磨。《第十一回》的情節本身其實並沒有多麼複雜,一個被冤枉的殺人犯試圖為自己翻案的故事,在其他導演手中或許可以被凝練得緊迫動人,但陳建斌用更為複雜和花哨的方式,拓寬了故事的寬度,關涉了生死、真假、藝術創作的自由與界限、生存的意義等方方面面的話題。旺盛的表達欲往往伴隨著分散,影片進入後半程時顯得有些乏力,比如老馬的死亡證明到底有沒有派上用場?多多打胎後也在腰間綁上了枕頭,這個重要的情節僅僅通過章回體的標題,以文字帶過,觀感有些倉促。

  影片類似先鋒話劇的高度戲劇化風格同樣毀譽參半,比如在喜歡的人看來,濃墨重彩的視覺語言、胡昆汀和賈梅怡的引經據典都為影片的荒誕風格錦上添花,不喜歡的人則覺得矯揉造作。大量的符號也讓觀眾看得相當辛苦,舞臺上的紅布、鏡子、魚缸、話劇中賈梅怡手提的照向觀眾席的燈……你似乎總能感受到一種氛圍,一切都是被賦予“意義”的,導演在隱喻、在暗示,在不斷“逼迫”觀眾思考,甚至有些故作高深。作為導演的陳建斌似乎也落入了新人導演難以擺脫的窠臼,把影片填得太“滿”,如果能再做些精簡,《第十一回》完全值得更高的評價。 (記者 高倩)

標簽:
最新推薦
新聞
文娛
體育
環創
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