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師風” 精緻課堂一脈傳

2017-09-18 09:30:53|來源:解放日報|編輯:彭麗 |責編:劉徵宇

  原標題:滬上教書育人楷模、特級教師與特級校長共同探討良師風尚傳揚 何謂“海派師風”?精緻課堂一脈傳

  9月14日晚,上海大學“中國系列”公選課程再推“更新升級版”,這是顧駿、顧曉英名師團隊繼《大國方略》《創新中國》《創業人生》《時代音畫》之後開出的第5個課程系列——《經國濟民》,它們用“中國”這同一個主語,訴説著“愛我中華”的方方面面。上大社會學院教授顧駿説,精緻課程必然經過精緻設計,“學生為啥選這門課,因為是師兄師姐推薦的”。

  精緻,是不是“海派師風”一大特色?本報近日請來大中小學的上海市教書育人楷模、特級教師與特級校長,以及青年教師等,就海派師風如何傳揚展開討論,得到了一些共同的答案。

  做精心細膩的設計者

  在顧駿眼中,當下課堂,如果仍僅僅傳授某些知識點,那麼就會産生“臺上老師講,台下查百度”的狀況。他告訴記者,如今信息渠道多元,大學生並不缺乏知識,只是他們的知識可能碎片化,缺的恰恰是宏大的知識架構,以及整體性判斷。於是,課程設計應當“缺什麼補什麼”,在“中國系列”這樣的通識課程上,校內外“大咖”現身説法,臺上與台下活躍互動,“不必給學生結論,就給學生判斷能力”。

  上海灘名師輩出,也不缺特色課堂。在上海中醫藥大學,2017上海市教書育人楷模張黎聲教授,將醫學生入門基礎課《人體解剖學》,上成了人文素質課。就在新學年伊始,張黎聲團隊精心設計了有溫度的第一課,學子們在“大體老師”前致敬,在大悟中流下熱淚。

  在特級教師、特級校長徐紅看來,上海老師很有特點,對教育非常“講究”,如精緻教學、精緻管理等。身為上海市實驗學校校長,徐紅認為,粗放型的課堂是“十張卷子發下去,硬把學生成績提上來”,而精緻型的課堂不是搞題海戰術,而是實施素質教育。教師必須研究學生,越是精心細膩地研究,就越會感到實施個性化差異化教育的重要性。

  徐紅説,講究教學設計,還包括對語言甚至儀錶的文化設計,比如校內一位青年女教師,每次進教室前都注重粧容,以最佳姿態展現在學生面前,“這是對學生的一種尊重”。當然,也有人認為是不是“徒有其表”,但事實證明在各項評價中這位老師都是優秀的,“這也是一種海派精緻的表現”。

  海派教育如同從事農業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名老教師。回顧自己的成長,深感是學著我的老師的樣子走過來的。”來自張江高科實驗小學的青年教師江曉雪,提起母校華東師範大學教育學部2017級新生開學典禮上杜成憲教授的講話,感慨地説。

  江曉雪來自山東,在讀本科時,老師告訴她,應該去上海讀研,“接受海派文化,你就更全面了”。她考上了華東師大教育係研究生,畢業後留滬工作,至今已8年。她説,教師應終身學習,始終學習前輩老師的精緻文化。

  在英語中,農業(agriculture)與文化(culture)擁有相同的構詞部分。江曉雪與杜成憲教授一樣,牢記著葉聖陶那個著名的比喻:“教育是農業,而不是工業。”工業是按規定的標準和工序,將原材料製造成産品;農業卻是將種子播到地裏,給它充分合適的條件(水、陽光、空氣、肥料等),讓它自己發芽生長、開花結果。

  作為上海財大附屬北郊高級中學副校長,化學特級教師陳寅説,站穩三尺講臺是老師最重要的存在價值。或許出於學科特點,陳寅將好老師喻為“五行”——金,有硬度,有光澤,錚錚鐵骨,放射光彩;木,挺拔而紮實,有一股執著的傻勁去鑽研;水,靈動流轉,具有傳播力,溶解性也好,以涵養來包容;火,用高溫去熔鑄觀念,也用小火煨熟細節;土,不必多言,與園丁耕耘的土壤一樣。

  他們的獲得感簡單質樸

  説起從教之初,上海市延安初級中學校長許軍直言不諱自己曾經“想逃”。原本希望學醫,但因為眼睛不達標沒能如願,他從1982年做起數學老師。一次,在收到畢業生給自己的信中,他驚喜地發現,學生寫的“解”字,筆跡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原來,許老師常在解題時在黑板上寫“解”字,學生們廣受影響。“就是信中的這一個字,留住了我。”

  “記得在我從事教育工作兩年後,便迎來了我國第一個教師節。”説這話的上海市特級教師特級校長聯誼會副會長兼秘書長方培君,有著35年教齡,包括16年高三帶教經歷。她説,有種説法: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不會嫉妒你的成就,一個是你的父母,另一個就是你的老師。“前不久,當我開啟個人微信公眾號時,一下子找到了不少‘失散’多年的學生,我也一下子獲得了很多學生在離開學校20多年、30多年後的‘反饋’。”當獲知以往的學生今日小有成就時,當看到他們幸福的微笑時,那就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刻。

  身為海派教師,方培君常為自己選擇教師職業而感到幸福。她表示,要提升全社會教師的職業幸福感,還有賴於政府更多投入、社會共同理解、學校持續關愛,“當然,更需要教師自身不斷提升獲得幸福的能力。”

  來自高校的顧駿也坦言,做老師要愛教學,而導致某些“重科研、輕教學”現象的評價指標體系,讓堅守講壇確實不易。然而,當多年之後,師生重逢,學生説起“老師,你當年有這麼一句話……”時,顧駿笑了,“一句話能被人記一輩子,有時能管住一輩子,這是做老師最大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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