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9日，中歐班列長安號陜西蘋果出口專列從西安出發，開往阿拉木圖（資料照片）。 受訪者供圖
本報記者 孟珂
“千百年來，中國同中亞各族人民一道推動了絲綢之路的興起和繁榮，為世界文明交流交融、豐富發展作出了歷史性貢獻”“尋覓商機的企業家，抗擊新冠疫情的醫護人員，傳遞友誼之聲的文化工作者，上下求索的留學生，就是當代的友好使者”……
5月19日，習近平主席在中國—中亞峰會上的主旨講話，讓陜西恒安寧華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郭寧倍感振奮。
這一天，該公司的3輛貨車滿載山西新絳縣的油桃，一路向西馳騁。幾天后，這些油桃將進入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的大型農貿批發市場——阿騰諾爾達市場，經過分銷送達中亞各國和俄羅斯。
“我們2017年開始做農産品出口，主要銷往中亞國家和俄羅斯。出口量比較大的水果有油桃、橘子和蘋果，現在正是油桃成熟的季節。”郭寧説。
郭寧關注到中亞水果市場，源於“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
2013年，習近平擔任中國國家主席後首次出訪中亞，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倡議。2015年，郭寧創辦的公司跟隨陜西省政府部門組織的考察團，前往哈薩克斯坦考察建設中哈蘋果友誼園，出口水果的想法在郭寧心中萌生。
“我們在考察中發現，由於當地水果品種落後、種植模式單一等原因，中亞國家的水果大多依靠進口，特別是在每年10月到次年5月。不僅如此，中亞是亞歐大陸的中心，處在聯通東西、貫穿南北的十字路口，我們還有機會借助這個‘中轉站’開拓更大的市場。”郭寧説。
當時，陜西企業將農産品出口到中亞的很少，而且多數做的是邊境貿易，也就是先運到邊境口岸，再由其他企業銷往中亞。郭寧想做的是産地直銷，直接和中亞的批發市場合作。這樣既能去掉中間商，獲得更高利潤，還能享受出口退稅政策，真正走入國際市場。
郭寧所在的公司位於咸陽。最初，她通過汽運將當地的蘋果出口到中亞。2019年，她註冊成立陜西恒安寧華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進駐西安國際港務區。在這裡，她可以獲得更多的政策支持和更豐富的合作資源。2019年12月29日，該公司出口的蘋果“坐”上中歐班列長安號，從西安駛向阿拉木圖。這是陜西蘋果首次搭乘中歐班列長安號出口哈薩克斯坦，開創了陜西果品直通中亞的先河。
陜西是水果大省，做水果出口有自己的獨特優勢。開放型經濟的探索發展，也給郭寧的出口生意帶來政策利好。但是真正“走出去”並不容易。儲存、運輸、價格變動、資金週轉……郭寧遇到的挑戰很多。用她的話説，“幾乎把能踩的‘坑’全都踩了一遍”。
郭寧清晰地記得，第一次出口水果的時候，很多手續尚未實現電子化辦理。公司工作人員帶著商業運輸單、原産地證明、植物檢疫證書等在內的厚厚一沓資料隨車出發，到了目的地才發現資料有缺項，只得返回陜西再準備。
對於水果長途運輸的風險，他們也預估不足。有一次出口一批蘋果，國外客戶的需求是每箱10公斤，他們按照規格要求裝了3層蘋果，稱重時發現只有9.5公斤左右，於是在箱子裏多加了幾個蘋果。結果，蘋果出現“靠傷”損壞嚴重，公司因此損失了數百萬元。
隨著經驗的積累，這條“走出去”的路逐漸順暢。疫情之前，陜西恒安寧華進出口集團有限公司年出口水果達到2000噸。這中間，除了陜西多地的蘋果，還有城固的柑橘，周至、眉縣的獼猴桃……出口的陜西蘋果還走進了中國駐阿拉木圖總領事館。
“陜西的水果好吃，在我們這裡賣得很好！”和郭寧合作已有6年的阿拉木圖阿騰諾爾達市場經理杜漫如此評價。
出口生意做久了，郭寧也結識了中亞的一些朋友——哈薩克斯坦“陜西村”的陜西老鄉、中亞本地人。這讓她覺得和中亞的聯繫更緊了。借助一些人脈資源，她還發掘了新的商機，從中亞進口礦産品，為公司找到新的營收增長點。
中國—中亞峰會為中國同中亞合作搭建了新平臺，開闢了新前景。郭寧期待著依託更多貿易便利化舉措，把更多中國農産品帶到中亞，豐富當地人的“果籃子”“菜籃子”，也帶動更多的陜西農民增收致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