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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鏡頭對準廣袤的鄉村
2020-08-13 09:11:18來源:人民日報編輯:武若曦

  圖為電影《十八洞村》海報。

  圖為電視劇《最美的青春》劇照。

  圖為電影《春天的馬拉松》海報。

  圖為電影《米花之味》海報。

  編者的話

  面對正在演進中的“山鄉巨變”,面對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影視創作如何站在歷史的高度,以新的視角讀懂當下中國鄉村的變化,講好新時代農民的故事,推出思想性與藝術性俱佳的精品力作?本期邀請專家學者就鄉村題材創作的現狀與趨勢進行探討,也請演員王馥荔和導演苗月分享創作經驗。期待我們的鄉村題材創作推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情感和經驗要緊貼鄉土書寫

  記者:當代中國影視創作中,鄉村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敘事場景和書寫對象。很多堪稱經典的鄉村題材作品,不僅傳達了一個時代的精神氣質,也引領了時代的文化風尚。為什麼鄉村總能引發中國文藝創作者的激情與思考?

  趙彤:中國近現代以來的歷史證明,讀懂中國農民才能讀懂中國。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出,到“精準扶貧”思想的落地,從鄉村振興戰略的開啟到脫貧攻堅的推進,農村、農業是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的重要組成。在中華民族發展歷史上,農業、農村和農民,始終是國計民生的重大主題,關乎民情、社情和國情的嬗變與更新。我以為,這是歷來優秀藝術家對農村、農民和農業傾心以赴的根源。

  記者:鄉村題材成為我國現實主義創作的重要收穫,也積累了厚重的歷史經驗。梳理電影《李雙雙》《五朵金花》《我們村裏的年輕人》《喜盈門》《老井》,電視劇《籬笆女人和狗》《外來妹》等優秀之作,值得今天重視的主要經驗是什麼?

  饒曙光:與農村生活“零距離”,生活在農村,生活在農民當中,是老一輩藝術家書寫農村的共同經驗。電影《李雙雙》的編劇李凖,長期生活在農村,對農民的生活瞭如指掌,他的語言就是那個時代農民的語言,他的作品反映了那個時代的精神和文化氣質,作品直到今天依然百看不厭。

  電影《我們村裏的年輕人》的編劇馬烽,曾有兩年多挂職縣委副書記的經歷,作品中濃郁的生活氣息就來自他的農村生活。《我們村裏的年輕人》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達20個,每個人物形象都栩栩如生。導演蘇裏也曾表示:“必須選擇精確的細節來豐富這些沸騰的形象,並力求真實可信。只有這樣,才能使影片具有真正的生活真實……必須做到人物行為的真實、感情的真實、環境的真實、時代的真實。”濃郁的農村生活氣息和滲透著的土地情結,是經典鄉村題材影視作品長久打動觀眾的根本所在。

  趙彤:是的,關鍵在於有長期的生活感受。《豳風·七月》可視作最早最美的“農村敘事”作品。從詩作的內容可以看出,創作者對農家的生活、勞作、起居、承令、交往、儀慶都非常熟悉。這首詩展現出豐厚積累與優秀作品的關係。今天同樣如此。“深入生活、紮根人民”是文藝創作的總體原則,提升鄉村題材創作品質的經驗可以具體化為“深入鄉村、身處農家”。

  視野和認知要跟上時代變化

  記者:如果創作者深入鄉村就會發現,經濟結構轉型、觀念意識更迭、生活風尚更新種種新變化,讓今天的鄉村不同於過去,也不同於經典作品中的形象,更不是主觀想像中的模樣。今天的創作者,如何全面地、立體地、深刻地表現這個時代真實的鄉村?

  趙彤:改革開放40多年以來,隨著工業化的完成、城市化的推進、信息化的發展和市場化進展,農村與城市都在轉變,二者的關係發生了深刻變化。創作者特別是編劇,需要把握中國農村、農業和農民的變化,需要認真學習、充分領會習近平總書記治國理政的重要思想和對扶貧開發工作的重要指示精神,還需要扎紮實實到脫貧攻堅的第一線生活。沒有對中國和中國農村的歷史認識,沒有對黨中央關於扶貧開發決策部署的把握,沒有對精準扶貧的實踐體驗,創作品質很難得到大的提升。

  饒曙光:影視創作者的一些觀念和意識,並沒有完全跟上時代的變化。創作上與時俱進,需要兼具大視野與小視野。一方面,要在城市化、全球化、信息化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理解和分析農村的新變化、農民的新變化;另一方面,真正深入到農民個體、農村生活的深處,了解他們的喜怒哀樂,了解他們的境遇,真正反映他們對未來的期盼。既要入乎其內,也要出乎其外。從農村生活的變化、農民的真實面貌出發,反映農民內心的想法,通過展示這種心理變遷、價值觀念的變化,闡釋其深刻的時代動因。

  記者:不論農村的新現象新風尚新希望,還是鄉村振興中的新人新事,新時代的鄉村故事理應是歷史與現實、大夢想與小日子、物質變化與精神變遷的變奏與交響。在這裡,人物作為影視故事的靈魂,承載著傳情達意的重要作用。鄉村題材作品如何塑造好這個時代的新人形象?

  饒曙光:塑造新時代的農民形象,是我們電影創作一個艱難的課題,也是一個必須完成的課題。回想新時期之初,電影《喜盈門》通過一個四世同堂的大家庭,折射社會倫理道德的風貌。《咱們的退伍兵》講述退役軍人帶領鄉親們走向共同富裕道路的故事,反映的正是改革開放初期的農村現實和觀眾的普遍關切。陳家媳婦強英、退伍戰士方二虎等人物形象,在今天看來仍然具有時代意義,具有吸引力和感染力。

  塑造好“這一個”,一方面需要創作者的生活體驗、知識積累,另一方面需要更多的藝術智慧和藝術技巧。通過兩者的結合,賦予新時代農民形象更多的人文情懷、精神內涵,以審美化的方式再現農村生活,以富煙火氣的生活細節豐滿主題表達,這樣的人物才能走進觀眾內心。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培養一批由農民成長起來的作者,鼓勵他們寫出自己的生活狀態,並在技術上給予指導和提升。

  趙彤:電影《我們村裏的年輕人》中,高家莊的領頭人高佔武是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復員軍人,在這個修渠引水的故事中,他的形象充溢著人民軍隊敢於壓倒一切敵人的氣概;電影《老井》中,老井村的帶頭人孫旺泉是團支部書記,還是“老孫家”第三代的長子,對群眾的責任和對宗族的義務促使他留下來、幹下去;電視劇《馬向陽下鄉記》中,大槐樹村的駐村第一書記馬向陽是大城市商業局市場科的骨幹,跟鄉村沒有直接關聯,他在“被動進村”後完成了從城市青年到人民公僕的轉變。

  從1959年到2014年,跨越55年的這三位主人公都是青年,個性都極為鮮明,故事都生動精彩。簡稱為“這一個”的典型形象,是創作者從典型環境之中發現和塑造出來的。堅持與時代同步伐,堅持以生活為源泉,堅持獨特的感知和開掘,是講好新故事、刻畫新形象的基礎。

  吸引觀眾要靠作品品質

  記者:前不久,脫貧攻堅主題劇《花繁葉茂》在青年人中引發熱議。鄉村題材作品的受眾問題,也隨之引發討論。鄉村題材作品只是拍給農民看嗎?鄉村題材作品如何贏得更多觀眾?

  饒曙光:我們有必要澄清一個誤區,鄉村題材電影絕不僅僅是給農民觀眾看的。當下農村的人員構成已經發生變化,農民經歷了從在鄉、望鄉到回鄉的變化,在城市生活的人們內心也有回歸鄉村生活的憧憬和衝動。也有必要重申鄉村題材創作的要義,處在第一位的仍然是故事。在生活化的情節和塑造人物形象的基礎上,用電影手段講好故事,使其具備更多敘事魅力,才能有效吸引觀眾,與他們形成共情共鳴共振。現在一些鄉村題材電影有點不接地氣,一些田園牧歌式的描寫停留在想像層面,尋找更豐富的生活細節,用個性化的藝術語言表達,需要苦練內功。鄉村題材的電影最終要用電影的品質去征服觀眾。

  趙彤:鄉村題材實際上由三個部分構成,即農業故事、農村故事和農民故事,分別涉及産業、空間和人員。在改革開放之前,這三者齊備于鄉村題材之中。但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中國社會流動性的加大,這三者呈現出分離。1990年電視劇《外來妹》中的趙小雲,2020年電視劇《安家》中的房似錦,都是在農村成長,而脫離了農業,進入工廠和房地産業。而另一方面,今天諸多的鄉村題材劇,傳統種植業的戲份也在減少。從電視劇《黃土高天》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鄉村故事經歷了從傳統種植業到生態農業的轉變。

  今天的鄉村題材已經分化了。趙小雲、房似錦這樣的人物,已經不是固化的農民形象了。在她們的身心和行動中,觀眾看到的就是自己,有跨越城鄉的共鳴。鄉村題材這個概念也需要轉型升級。目前,我們看到的一些鄉村題材電視劇還在沿襲老觀念,這是自身設限,需要更新和突破。

  記者:的確,如果我們不是抱著狹隘的認識,鄉村題材有著更廣泛的關涉。當下中國的鄉村振興引起了廣泛關注,中國人的脫貧經驗和小康故事,具有不可低估的共性意義。

  趙彤:消除貧困是一個國際性的大主題,世界上很多國家和地區,特別是發展中國家都在為之探索奮鬥。我們走在攻克世界性難題的前列,用影像記錄和傳播這些經驗,是藝術家的時代責任和歷史使命。

  蔡華偉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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