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窮窩 移窮業 斷窮根 陜南地區220萬群眾搬遷“溢出效應”調查

2018-08-27 10:52:52|來源:新華網|編輯:李妍|責編:趙瀅溪

  西鄉縣高土壩社區的女工在社區內的雨具廠內加工雨傘。記者 張博文攝

  受區域天氣、地形、河川徑流以及經濟社會活動等多種因素影響,我國洪澇、泥石流、滑坡等自然災害頻發。陜西是全國地質災害最為嚴重省份之一,特別是陜南秦巴山區腹地,山大溝深坡陡,地質條件脆弱,自然災害更是多發易發,群死群傷事件時有發生,因災損失格外嚴重,因災致貧、因災返貧現象十分突出。

  為從根本上消除地質災害對陜南人民的生命財産安全威脅,改善生産生活條件,陜西省委省政府從2011年開始著力實施陜南移民搬遷工程,計劃用10年時間,投資1109.4億元,搬遷240萬山區群眾(後經規劃調整確定為約220萬)。與此同時,通過産業發展、城鎮化建設等方式,讓搬遷群眾逐步脫貧過上好日子。

  按照全省“小城鎮建設、現代農業産業和扶貧搬遷”三位一體的思路,8年來,陜南移民搬遷不斷將避災、扶貧、生態恢復等地方需求融入搬遷主題,並與全國範圍的易地扶貧搬遷主動對接,讓鄉親們“搬得出”“穩得住”“能致富”,超過百萬群眾完成了由“村民”向“市民”的跨越。“樓上居住、樓下上班”,成為他們當下日子的真實寫照。

  陜南移民搬遷,因避災而起,因扶貧而不斷深化。經過幾年不懈努力,逐步探索出了一條發揮制度優勢,減少貧困、改善民生、促進山區新型城鎮化與防災避險並舉的路子,讓這裡老百姓千百年來傳統的生産生活方式發生了重大變革,給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了新的活力。

  挪窮窩 讓群眾徹底擺脫“循環式返貧”

  “下上幾天大雨,山沒垮,房子先垮了。”家住安康市紫陽縣蒿坪鎮雙星社區的曹修林給記者講述過去的親歷時説,雖然常年在外務工收入還可以,但辛苦攢下的錢多半都用在了房屋修繕上。“房子是垮了修、修了垮,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得跟這破房子慪氣。”

  曹修林的家,原本在距離雙星社區20公里外、海拔1500米的紫陽縣洞河鎮雲峰村,土屋土墻、泥磚泥瓦,一下雨就讓人膽戰心驚。

  夏季汛期暴雨所引發的山洪、泥石流,一直是高懸在陜南山區群眾頭頂上的利刃。陜南地區,由漢中、安康、商洛三市組成,地處秦巴連片特困地區,山大溝深坡陡,地形地貌複雜,高、中地質災害易發面積佔該地區國土面積的2/3,常年飽受地質災害之苦。在陜南移民搬遷工程實施前的10年時間裏,陜南地區共發生地質災害2000余起,造成590多人死亡或失蹤,直接經濟損失460多億元。

  2010年7月,陜南再次遭遇50年一遇洪災,死亡失蹤300多人,僅安康市就有69人死亡、119人失蹤。由於平地稀缺,災後重建要麼在原址上建房,要麼另尋山地重建,新建房屋過幾年又面臨地質災害威脅,政府沒少出錢,群眾沒少出力,日子卻越過越窮。

  “當時的陜南群眾,深深陷入了‘受災—重建—再受災’的惡性循環,基本的生命財産安全都無法保障,根本無力擺脫因災害所形成的‘循環式返貧’泥沼。”陜西省國土廳副廳長、省移民(脫貧)搬遷工作辦公室主鄒順生説。

  什麼是“循環式返貧”?家住漢臺區移民安置點石門社區的吳潤強深有感觸。吳潤強過去住在不通水、電、路的漢中市漢臺區河東店鎮麻坪寺村,雖然有一手漂亮的木工活,但他起早貪黑拼命掙錢,家裏還是一個字——窮,很多時候都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步行下山一趟就要5個小時,買點東西一天就過去了。房子年年垮、年年修,前些年一次受災,老房全都塌了。”後來,吳潤強狠了狠心在鎮裏租了房,把全家搬出山溝,生活才稍微有了好轉。

  除了財産損失,因災害造成的人員傷亡更給當地群眾帶來無盡的痛苦。安康市漢濱區大竹園鎮的七堰社區(原七堰村)是2010年7·18暴雨洪災受災最嚴重的地區,當時全村死亡或失蹤29人,部分村民的遺體至今還掩埋在因泥石流所形成的土壩之中。不少村民談及當時情形仍忍不住潸然淚下、心有餘悸。有村民説,過去雨一下大了,整個村裏沒幾戶能睡個踏實覺。“汛期來了,生活就像是在賭命。”

  “安民之道,在於察其疾苦。”如何破解自然災害之殤與貧窮落後之困,找到一條既解除災害威脅又利於長遠發展的路子,成為擺在陜西省決策層面前的一道難題。2010年7·18暴雨洪災後,省委、省政府經過反復研討,痛下決心啟動實施陜南避災移民搬遷工程。是年12月6日,陜西省政府審議了陜南地區避災移民搬遷安置總體規劃,計劃用10年時間,下力氣實施陜南避災移民搬遷工程。

  七堰社區成為陜南地區首批移民搬遷社區,原七堰村的75戶受災群眾搬遷至此。經過政府後續的規劃、建設,七堰社區周邊原來住在滑坡地區的627戶群眾也在這裡安了新家。經過統一規劃,社區分三期建起了別致的小洋樓,社區道路乾淨整潔、房屋錯落有致、配套設施完善。居民倪瑞亮激動地告訴記者,住在這兒是“把心擱在了肚子裏”,再也不用怕電閃雷鳴、颳風下雨了。

  此外,記者在安康市紫陽縣、平利縣、石泉縣,商洛市鎮安縣、丹鳳縣,漢中市漢臺區、西鄉縣、城固縣、勉縣等多地也看到,陜南移民安置點基本全部選擇在地理位置安全、地勢平坦處建設,首先保障的是群眾的安全。

  數據是枯燥的,但卻最有説服力。根據陜西省國土廳提供的數據,近年來,陜南地區地質災害造成的人員傷亡數量減少80%,洪澇災害造成的人員傷亡數量則減少70%,已搬入新型社區的近140萬群眾基本脫離了陜南山區地質災害的威脅。

  擺脫了災害侵擾,群眾吃了定心丸,脫貧致富也有了勁頭。曹修林住進雙星社區後,自己那顆“始終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了。現在,他在社區開起了小吃店,錢包漸漸鼓了起來,感覺“日子越來越有奔頭”。而在2013年末搬遷至漢臺區移民安置點石門社區後,吳潤強住上了三室一廳的寬敞樓房,還拉起一支裝修施工隊,全家人均純收入早已突破萬元。吳潤強説,如果不搬下山,根本沒錢做買賣,因為全填進了修房子這個“無底洞”。

  曾經陜南山區扶貧的主要做法,是為山裏群眾改善基礎設施條件。但災害頻發讓投入很難見到成效。在西北大學經管學院教授趙守國看來,與其不斷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輸血續命”,倒不如把整個村子遷出來,通過人口的二次聚集,給當地培育出‘造血’的能力。“陜南實施移民搬遷,是找準了方位,開對了‘藥方’,走出了一條切實可行的路子。”

  移窮業 讓“一方水土能養一方人”

  福建商人謝進財剛剛給自己的服裝廠遷了址,從泉州到漢中市城固縣的江灣移民搬遷社區,遷移的距離超過1500公里。但在謝進財看來,距離並非問題,相較于遷廠的開銷,他更看中的是陜南地區的人力資源優勢。“東南沿海的用工成本高,工人流動性強。陜南的人員工資相對較低,工人也安家在附近,用工十分穩定,廠裏的訂單能夠按時按量高品質完成。”謝進財説。

  很難想像,曾經貧窮落後的陜南山區,現在卻依託移民搬遷積攢出人口紅利,開始不斷吸引産業聚集,吸引東部企業西遷落戶。

  從地理上看,陜南地處秦巴山區腹地,長江最大的支流漢江自西向東穿流而過,山地面積佔比接近85%,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稱。從曾經的生産生活方式上看,這裡的群眾長期分散居住在深山,進山出山都頗費週折,既沒有可以解決溫飽的耕地,也沒有發家致富的辦法。

  外出務工,似乎是陜南群眾唯一的出路,從山西河南的煤窯,到江浙廣東的工廠,到處都有陜南人的身影,打工經濟一度成為陜南地區的支柱經濟。有的人口大村,村裏人自己開的勞務公司就有四五個,專門負責把人往出送。

  “都説‘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可陜南曾經的水土就養不活一方人。要想脫貧致富,就必須徹底扭轉當地群眾的生産生活方式,對傳統的‘就地扶貧’進行一次變革,通過移民搬遷創造出新的發展空間。”陜西省國土廳廳長楊忠武説。

  “摸著石頭過河”,在推行陜南移民搬遷時,陜西就提出了“搬得出、穩得住、能致富”的要求,相比較于“搬得出”,“穩得住、能致富”成為更能考核搬遷成效的“硬指標”。

  但政策下達了,房子蓋好了,不少群眾卻打了退堂鼓。安康市市移民(脫貧)搬遷辦公室主任薛玉發介紹,“群眾此前的顧慮,主要集中在搬下山靠什麼生計這個問題上,部分群眾習慣了自給自足的小農生活,住在社區,遠離土地,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此言不虛。一直以來確有很多尚未搬遷的群眾憂心忡忡地表示,在山上能靠山貨、林果換錢度日,能吃自己種的菜,燒山上撿的枯枝。如果搬下山,就算房子不要錢,水費、電費、天然氣費、吃菜買糧都要花錢,這些錢從哪來?

  新型城鎮化的核心是人,但基礎是産業。沒有産業支撐,縱然高樓林立,也只能唱“空城計”。尤其是在貧困山區,要真正脫貧,必須有産業,創造出就業機會。進城農民才能安居樂業,真正紮下根來。否則,脫貧就沒有根基,更難以持續發展。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陜西移民搬遷從一開始就遵循“以産定搬、以搬促城、産城融合”的工作思路。

  “靠城、靠鎮、靠園區”,這是陜南搬遷社區選址的基本思路,可就業崗位還是不夠怎麼辦?自己造!

  在商洛市鎮安縣雲蓋寺鎮,移民搬遷社區旁就是産業園區。當地政府在社區規劃之初,就修建了8棟3000平米的小微企業孵化園標準廠房,對該小區的1.1萬名居民而言,在家門口打工不再是夢想。“過去在外省打工,老人、娃娃都沒人管,走遠了操心。現在上班兩步路就到,雖然錢掙得少點,但省去了在城裏租房、生活的開支,還能照顧家裏,已經很知足了。”在園區內普瑞電子公司工作的張靜肯定地説。

  因“鎏金銅蠶”而出名的安康市石泉縣池河鎮,建成的移民搬遷社區規模位居安康市前列。針對搬遷戶的就業致富需求,當地因戶施策,以農業、創業、就業為途徑,為搬遷對象逐戶逐人制定增收規劃。縣長周耀宜介紹,當地組織流轉土地,通過支部引領、專業合作社運作、貧困戶免費經營或投工投勞,發展種養殖業,帶動貧困戶增收。依託現代農業園區實現園區就業,引入社區工廠提供就業崗位,並在小區內建立創業孵化基地,扶持創新創業。

  “對企業來説,選擇在移民搬遷社區附近建廠,也是雙贏。”入駐(該)社區的江蘇的一二三電子有限公司負責人説,企業的快速發展,正是受益於搬遷社區形成的人口紅利。

  搬遷社區所帶來的人口聚集,讓“規模加工”在陜南山區真正落了地。“曾經陜南人口過於分散,發展什麼都只能小打小鬧,難成氣候。現在動輒三五千,多則上萬人口規模的移民搬遷社區,完全可以保障各類企業的用工需求。”鎮安縣委書記李波説。

  除了謝進財,選擇將廠區搬至城固縣的還有主營高端女裝製造的江蘇南通商人鄒浩。“這裡的工人很勤勞,有強烈的致富願望,願意認真學,認真幹,産品品質有保障。我計劃加大投入,擴大廠區規模,將用工數增至650人。”鄒浩如是説。

  採訪中,城固縣縣長胡新利指著江灣社區邊一處正在建設的工地向記者介紹:“這裡正在為搬遷社區修建配套産業園,建成投産後,可為搬遷社區提供就業崗位2000余個,搬遷群眾戶均年增收1.5萬元以上。”目前城固縣正通過加大招商引資力度,積極推進産業園區、社區工廠、配套服務等建設,傾力打造“以産興城、以城帶産、産城融合、城鄉一體”的産城融合示範區,計劃承接東部産業轉移,提供就業崗位,帶動搬遷群眾脫貧致富。

  依託東部産業轉移,陜南地區大量搬遷戶已完成由普通農民向産業工人的轉型,無論是在農業園區、社區工廠還是在入駐企業裏工作,這些群眾的月收入都能達到2000元以上。“一家只要有一個人能就近打工,全家的脫貧就有了保障。”鄒順生這樣對記者説。

  即使缺乏必要勞動技能,或因家庭、身體情況無法工作的,搬遷社區一般也配備有公益性崗位,保障這部分搬遷群眾的增收需求。雲蓋寺社區的搬遷居民卜明清被安排在保潔崗位,每月能有1000多元工資。作為貧困戶,卜明清家中多人有病在身,這份收入對家裏非常重要。“我今年52歲,沒文化不認字,複雜的活也學不會。沒想到這樣都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真的特別高興、特別滿足。”卜明清激動地説。

  斷窮根 根除滋生貧窮的深層土壤

  作為南水北調中線水源涵養地,陜南三市通過移民搬遷後的“人退林進”,年均治理水土流失2500平方公里、植樹造林110萬畝,漢江出境水質保持在二類以上;由於許多年輕人選擇就地就近就業,不少外出務工人員返鄉創業,“三留守”(留守老人、婦女、兒童)矛盾得以緩解;近親通婚減少,提高了當地人口品質,減少了智障殘疾人群數量……

  談到陜南移民搬遷帶來的綜合成效,陜西省人大副主任、安康市委書記郭青使用了“溢出效應”這四個字。最令郭青感到欣喜的,是在陜南地區實施搬遷後,地方鄉村環境、群眾精神面貌也都煥然一新。曾經閉塞、落後的秦巴山區,逐漸變得進步而開放,曾經讓貧困不斷滋生的土壤逐漸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教育,曾是秦巴山區的“老大難”問題。分散居住在深山的群眾無法保證子女上學,也不怎麼重視教育,文盲比例高企,貧窮迭代高發。但現在,幾乎在所有大型搬遷社區,都配備有從幼兒園到中學的教學場所。秉承貼近城鎮建設搬遷社區的初衷,即使是小型搬遷社區,其周邊也有完備的教育資源。

  在安康市漢濱區的晏壩社區,晏壩鎮幼兒園工作人員王錦英本身也是搬遷戶。在她看來,移民搬遷後,農村孩子與城裏孩子間的差距也在縮小。“以前山裏的娃兒光著屁股滿山跑,哪上過什麼幼兒園。現在,這些娃兒也有書看,也能學外語。娃兒們學得快,接受能力強,條件好了,教育也慢慢跟上了。”她感慨地説。

  貧困戶卜明清告訴記者,她的兒子腦出血做了開顱手術,兒媳婦生下孫子不久就離家出走,孩子只能靠老兩口自己帶。“過去住在山裏,我們倆沒文化,就怕把聰明的娃兒給耽誤了。現在孩子也搬進了城,成了城裏人,能在學校裏好好讀書,將來考上大學,能有出息,對我們來説比啥都強。”

  讓孩子能上學、上好學,是保障“斬窮根”的一份好禮。但省裏送來搬遷群眾的“禮包”並不止於此。

  陜南移民搬遷,一直把基礎設施建設和公共服務配套作為搬遷群眾生活的重要保障,與集中安置點同步規劃、一體建設。按照“小型保基本、中型保功能、大型全覆蓋”的要求,依據集中安置點規模確定配套建設標準、內容和時限。鄒順生介紹説,“500戶以上的大型安置點,一定要保障水、電、路、視、訊、網等基礎設施全部建設到位,並配套醫療、教育、文化、衛生、超市、公墓、消防、生活垃圾、污水處理設施以及社區服務中心等公共服務設施,實現服務功能全覆蓋。”

  進城入鎮後的山區群眾,享受著城鎮化帶來的便利,體驗到信息爆炸帶來的思想衝擊,他們中很多人逐步跳出“大山思維”,主動從思想上與新時代對接。短短幾年,不少當地人再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曾經困住他們的大山,又成了新的“聚寶盆”。

  首先是各類農産品電商企業、合作社如雨後春筍般生長起來。紫陽縣的富硒茶葉、平利縣的絞股藍、山陽縣的掛麵都成為了網紅商品,給當地群眾帶來不菲收益。同樣發展迅速的還有旅遊業,在安康市嵐皋縣,“旅遊+搬遷社區”已成為當地群眾最重要的脫貧抓手。嵐皋縣南宮山鎮花裏村的搬遷群眾殷書玲喜言,一般趕上3天的小長假,她家裏的農家樂毛收入就能超5000元,全年收入能有10多萬元。

  而對於此前就有想法、有手藝,但沒有致富條件的群眾來説,搬遷給了他們一次最好的機會。商洛市山陽縣高壩店鎮的姜啟勇就因搬遷而致富,本身就有電器維修手藝的他從修理店幹起,現在已把家中的門面房開成了電器行,主營大品牌的冰箱和彩電。“以前住在山裏,騎著摩托一個村一個村的找活幹,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現在小區的住戶越來越多,大家生活越來越好,錢包越來越鼓,誰家搬新房,都少不了買幾件大電器,我的電器不愁銷路。社區幾百戶人家,再加上周邊別的幾個搬遷社區,即使沒人買電器,靠維修和售後,我也有穩定的收入。”姜啟勇説。

  “從‘村民’到‘市民’,看似一字之差,卻給當地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楊忠武説。數據顯示,僅“十二五”期間,陜南50%以上的集中安置點都進入城鎮規劃區,75.2萬搬遷群眾進城入鎮,陜南三市的城鎮化率由此提高8個百分點。加上“十三五”前兩年,從2011年實施的移民搬遷,已使陜南超百萬群眾完成由“村民”向“市民”的跨越。

  城鎮化率的提高帶動了鄉村振興,也吸引越來越多陜南人返鄉創業。漢中銳傑電子有限公司總經理張漢傑,是城固本地人,上世紀90年代就外出務工,現在選擇返鄉投資建廠。他表示:“陜南的變化有目共睹,移民搬遷給當地帶來全方位的變化,這裡將成為新的投資沃土。”

  “十二五”期間,陜南地區移民搬遷完成32.4萬戶111.89萬人;“十三五”期間,陜南建檔立卡貧困人口易地扶貧搬遷任務共計21.16萬戶69.92萬人,十三五避災生態搬遷37.92萬人,合計219.73萬人。而記者採訪中看到,這些搬遷群眾的生活正在著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的命運也因此改變。

  從災害不斷的險地到安居樂業的佳園,從貧困滋生的溫床到投資發展的沃土。移民搬遷不但改變著陜南220萬搬遷群眾的命運,也正改變著整個陜南地區的命運。(記者 王明浩、梁娟、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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