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立戰“疫”最前沿——孝感一線醫務工作者素描
孝感市中心醫院醫護人員身著“漫畫戰袍”,相互鼓勁,堅定降伏“疫魔”的必勝信心。 (視界網 郭剛 攝)
孝感市中心醫院婦科醫生馮春翠治愈出院後,14天隔離期滿,捐出血漿400毫升。 (視界網 郭剛 攝)
“您走了,我們仍在戰鬥。”3月1日,是孝感市中心醫院醫生黃文軍的“頭七”,他的同事遊洲在微信朋友圈發佈寄託哀思。
孝感槐蔭公園旁的宇濟酒店仍處於停業狀態。遊洲從戰“疫”一線輪換下來,在這裡隔離休整10天,隔離結束,他將重返一線。
在抗擊新冠病毒肺炎的戰鬥中,孝感眾多醫務工作者勇敢挺立在戰“疫”最前沿。
爭赴一線
2月23日19時30分,孝感市中心醫院醫生黃文軍逝世,年僅42歲。
生命的最後時光,他在燃燒自己:
1月23日,呼吸內科門診量351人次,黃文軍看診109人;
1月24日,大年三十,黃文軍主動請戰:“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我申請去隔離病房!”
1月25日,呼吸內科門診量151人,黃文軍看診66人……
事不避難,義不逃責。疫情來襲,眾多醫務工作者像黃文軍一樣,爭先向一線集結。
魯君巢,孝感市中醫院肺病科一位普通醫生,參加工作僅7個月。戰“疫”打響,正在洪湖老家的他決定儘快返崗。正月初三,他搭乘一輛運送物資的車抵達武漢,已是深夜。在向卡點執勤警察講清原因後,他從天河機場旁的高速路口走出,徒步沿孝漢大道前行,歷時五個半小時,到達孝感。
梅定,湖北航天醫院普外科一名護士。正月初一,她毅然踏上從江蘇昆山轉道河南再到孝感的旅途。逆行之旅感動鐵路工作人員,原本在湖北境內不停靠的列車,臨時在孝感站為她停留一分鐘。
劉凱曾是孝感市疾控中心一名青年骨幹,去年10月離職,現任北京一家公司醫學總監助理。得知疫情,他向國家疾控中心提出申請,“我要趕緊回到湖北,回到孝感。”正月初一,他趕到孝感市防控指揮部報到。
到一線去!到最危險的隔離病房去!
遊洲,原本是孝感市中心醫院婦産科住院醫師。醫院組建隔離病區,他第一時間遞交申請書。
“我是呼吸科醫生,這裡更需要我。”當所在病區被改造為留觀病房,尚在哺乳期的孝感市中心醫院呼吸內科醫生楊青作出選擇。
與病毒較高下
戰勝病毒,首先就要精準捕捉它。
喻珂就是一位“病毒捕手”。他是孝感市疾控中心病毒檢測員,已連續戰鬥40多天。
據他介紹,核酸檢測有四步:清理樣本,核對信息;提取核酸,配置反應體系;PCR儀器檢測;觀察判定結果。
步步凶險。就拿清理樣本來説,實驗員從生物安全櫃取出裝有樣本的採樣管,檢測員用移液器將標本吸出來注入試劑盒。“每打開一次,就相當於病人對著你咳嗽一次。”
進入實驗室前,喻珂必須按照生物安全三級防護標準做好準備。
消毒、戴上雙層手套、穿上一次性連體防護服、佩戴好N95醫用口罩、護目鏡、帽子、鞋套——一樣都不能少。穿上防護服後,外面還有一層裝備:正壓送風系統。
悶!噪!熱!“不到一個月,我瘦了10多斤。”喻珂説。
最初,病毒檢測任務繁重,實驗室人手不夠,喻珂曾連續兩天兩夜沒休息。後來,國家疾控中心、重慶醫療隊專家前來增援,喻珂他們才緩了一口氣。“現在高峰時,我們一天可以檢測376個標本。”
戰勝病毒,除了過硬技術,還得有頑強意志。
1月23日,得知同事被感染,出於職業敏感,孝感市中心醫院婦科醫生馮春翠做了三件事:要求家人居家必須戴上口罩、保持1.5米距離;勸親朋好友取消所有聚會;要求科室同事提高防護等級。
4天后,她被確診。接到通知,她用快速手消劑反復噴灑辦公室及相鄰值班室、更衣室及衛生間,通知醫院感控科,按標準消毒所在病區。
住進隔離病房後,她積極配合醫療團隊,帶著病友多吃飯、在陽臺上賽走步、交換追劇心得、做中醫按摩……
與病毒戰鬥16天,她康復出院。14天隔離期滿,她走進捐血點,捐獻400毫升血漿。
與患者同悲喜
包佩玲,孝感市中心醫院首個隔離病區進駐醫務人員。
在隔離病房內,醫護人員除了保證病人治療,還得負責病人吃喝拉撒。特別是重症患者,許多20多歲的女護士得給病人喂飯、喂水、端屎端尿。等到病人吃完,她們的飯早已冷透,只能用熱水泡泡將就著吃。
1月28日,隔離病區出現第一例死亡。患者年紀大,有基礎性疾病,使用呼吸機後情況未見好轉。當心電圖呈一條直線,病房安靜得令人窒息。“眼看著一條生命在面前消失,卻無能為力,那種挫敗感和失落感,刻骨銘心。”包佩玲説。
2月1日,孝感首批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出院。“復查結果出來,我們跑去告訴患者。那一刻,他們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的人。幾個護士悄悄地哭了。”包佩玲在日記中寫道。
同在隔離病房,患者的痛苦,他們感同身受。
雲夢縣中醫院住院部四樓隔離病區,81歲鄭爹爹床頭貼著一張紙條:“婆婆在縣醫院病情穩定,少平(小兒子)在深圳也好了,您安心治療。”紙條是科室主任彭發啟寫的。
鄭爹爹雙耳失聰,一家五口4人感染入院。住進隔離病房後,他煩躁和焦慮,不肯配合治療。看到彭發啟寫的紙條後,才慢慢安靜下來。
孝感市中心醫院8病區組建20多天,住著40-60個確診病人,病人情緒不穩定,氣氛壓抑。
“有人會畫畫嗎?我們可以讓隔離服活潑起來。”2月24日,護士長涂紅梅提議。“我試試!”護士程菁主動請纓。
當天換班後,程菁便在宿舍裏忙開了。這套隔離服畫個舉拳加油,那套隔離服畫只可愛的小動物,另外還有行走的搞怪表情包……大家給這些隔離服取名叫“漫畫戰袍”。
2月26日早晨,涂紅梅他們穿著“漫畫戰袍”走進隔離病房,氣氛一下子點燃了!
“白衣戰士”的柔情
人們稱他們為“最美逆行者”“白衣戰士”,血肉之軀自有柔情。
黃文軍確診住院那一天,同事們送他去隔離病房,他安慰大家:“我沒事,等我好了,再回來一起戰鬥。”
轉到重症監護病房時,他一直握著同事的手,費力地説:“謝謝你!”
在病危準備插管搶救時,他喘著氣在一張紙上寫下:“不插管,我還好。”同事們知道,他擔心增加大家的感染風險。
他給妻子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希望妻子早點接他回家。他牽掛著同在一線的妻子,放心不下年幼的兒子……
生活中,彼此牽掛;戰場上,並肩戰鬥。戰“疫”一線,有不少這樣的“夫妻檔”。
謝鵬,孝感市中心醫院手術室護士。他主動申請進入隔離病房一個星期後,同在一家醫院的妻子申請進入重症監護室。得知消息後,他懵了:“你走了,女兒和媽媽怎麼辦?”
2月14日,妻子到重症隔離病房報到,恰逢情人節。謝鵬一大早給妻子發了個紅包,一直到很晚,妻子才回信息。面對老公的嗔怪,妻子笑了:“你在三樓,我在四樓,1314,多吉祥的數字啊,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這一天,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醫生劉沛隔空對老婆喊話:“老婆,等到春暖花開時,為你補過一個情人節。”他和妻子余良艷分別在城中院區、東城院區,快一個月未見面。劉沛説,對妻子心懷愧疚,希望疫情儘快結束,好好補償妻子。(湖北日報全媒記者 陳春保 宋效忠 通訊員 侯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