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阿來攜現實主義新作《機村史詩》來滬:鄉村就是我的根
圖説:阿來與讀者對談 官方圖
近日,思南讀書會上,茅盾文學獎得主阿來、青年作家張怡微、評論家葉開舉行了一場題為“人是出發點,也是目的地”的文學對談,與現場讀者分享了他們的創作心得及思考。
今年1月,阿來的新作《機村史詩》(六部曲)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作品以上世紀50年代到90年代的藏族鄉村地區為背景,著力描寫了這片高原上鄉村裏的人物與事件,以小見大地呈現了普通鄉人的生活、情感和歷史,拼合出一幅立體的藏族鄉村圖景,充滿著現實主義的精神。
圖説:阿來新作《機村史詩》(六部曲) 官方圖
機村的“機”,在藏語裏的意思是“根”,誠如阿來所説,鄉村就是他的根,鄉村也是所有中國人的根。在為《機村史詩》最新出版而特別撰寫的後記裏,阿來寫道:自己審視過去時,終於看清了鄉村轉型發展所經歷的那些艱難和痛楚的意義,一幅鄉村重構的藍圖隱隱浮現于胸中:“中國鄉村在那幾十年經歷重重困厄而不死,迎來今天的生機,確實也可稱為一部偉大的史詩。”
年近60的阿來説,寫作過程中,語言始終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也是他最重視的問題。阿來有著藏族的背景,他從小學開始學習普通話,用漢語寫作,他觀察漢語的演變,從先秦語言到白話文,“發現了漢語的豐富,它的補充其實就是不斷把異質文化納入到這個語言系統中來表達的一個過程,最終,它變成了這麼豐富、這麼偉大的一種語言。”阿來説,有些人從小講普通話,説得很順,寫出來的小説就像帶著相聲調,特別沒意思。有些人的話很順,順到像順口溜,也沒有意思,“我覺得許多南方作家對語言的感覺能力更好些。語言,尤其文學語言,不需要特別規範,特別中規中矩,它帶來一些意志和經驗的表達,才有意義。”
圖説:阿來新作《機村史詩》(六部曲) 官方圖
《機村史詩》由六部曲組成,每部又分別由一部小長篇、一篇事物筆記和一篇人物筆記組成。之所以選擇這樣一種形式,阿來説,是因為故事的需要,而不是刻意追求結構的突破。從他自己的鄉村生活經驗來看,當代鄉村已不再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很多事件之間沒有因果關係,不像《暴風驟雨》《創業史》《艷陽天》等傳統鄉村題材小説,有一個大事件貫穿始終。鄉村的經驗和歷史,都已在城市化進程的輻射作用下變得零碎、斷裂了。此外,阿來認為,當代鄉村裏的人物也再不是始終處於舞台中心的一個或幾個了,他所寫的都是散落在各處的小人物,且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事件中各自扮演主角。“中國的鄉村未來肯定要變化。”在阿來看來,知識分子也可以為鄉村貢獻真正的力量。